朝阳初升,大地染上金光,一座恢宏的建筑,长长的阶梯像是直通云霄。
琚谐坐在龙椅上,一旁太后垂帘听政。
“陛下,”礼部尚书何思上前进言,“本月中旬要前往圣山,按规定,需帝后共同像上天祈福,以保佑我大楚来年风调雨顺,可如今……”
何思的话虽未说尽,但每个朝臣都知道言下之意,如今陛下年幼,从哪找来皇后,帝后无法共同祈福,又怎样福泽天下?
“陛下虽还未立后,但陛下乃万人之上的天地共主,又怎不能一人祈福?”
“帝后祈福乃是自古留下的规矩,怎可随意破除?”
“不如让陛下和太后一起祈福?”
“不可,那岂不是乱了辈!”
这是帝后祈福,若要太后祈福,就需得先帝,若是太后和当今陛下共同祈福,夫妻变母子,细想可是乱·伦。
琚谐在高台上沉默的看着底下朝臣吵成一片,咬了咬泛白的嘴唇,突然颤抖发言:“不如,不如让皇叔去吧。”
大臣们安静下来,琚未走上前来,“即是陛下所命,那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殷悦茹到是个识趣的,知道哄骗小皇帝让他去祈福。琚未略带玩味的想。
帘幕后的太后狠狠攥住手,好啊,琚未他竟敢威胁小皇帝,让他在百官面前把祈福的机会让出来。
两人心思各异,唯独琚谐眸色深浓。
舒谈看了这么一场好戏,前去和三八说了说感想。
[三三,果然朝堂如战场啊,小琚谐好可怜啊。]
[所以请宿主帮助琚谐。]三八不忘敲打舒谈。
[知道了知道了,不过现在小琚谐的确无法祈福,便宜琚未了。]
早朝已散,百官都走了,唯独舒谈留了下来。
琚谐走过来,小小的身子因紧张而微微发颤。
“阿谈,你说,朕把祈福的机会让给了皇叔,母后和皇叔会不会一高兴就对朕好了?”他有些天真的问。
为什么是母后和皇叔,舒谈沉思,看来殷悦茹和琚谐私底下有勾当啊。
“当然,不过陛下,待您长大后便万万不可如此了。”
琚谐懵懂的哦一声。
舒谈从宽袖中拿出一本儒经,“陛下,上次臣说教您治国,您可以先学习这本儒经。”
儒崇尚皇室,让琚谐学习就是要让他知道自己身份尊贵,且治国乃是外儒内法,虽表面一儒治国,但内地里自是有一套法规。
“好的阿谈,”琚谐脆生生的答,“阿谈,你昨晚是怎么把佛经送来的。”
“这个啊,”舒谈神秘的眨眨眼,“这是个秘密。”
“这样啊,”琚谐眼中满是失落,“不可以告诉朕吗?”果然是在哄骗我吗,果然还是没有人对我好吗,果然不应该相信任何人吗。
琚谐在心里嘲讽的笑了笑,也无大碍,反正他也从未相信舒谈。
“陛下,这样好不好,”舒谈打着商量,“等陛下长大,我就告诉陛下。”
琚谐一派天真的笑了笑,“不用了阿谈,你不想说就不说了。”
舒谈还想再说几句,太后殷悦茹却是来了。
琚谐行了个礼,“儿臣参见母后。”
舒谈也跪下行礼:“臣参见太后。”
殷悦茹一表温和的对琚谐道了句我儿平身,却像是没看到舒谈一样。
殷悦茹:“陛下,功课可有好好做?佛经抄写的怎样了?”
琚谐看着依旧跪着的舒谈,很是着急:“母后,功课朕已经做完了,佛经也有好好抄写。母后,太傅……”
殷悦茹像是才发现舒谈,轻飘飘道了句平身。
舒谈起了身,没待多久便走了。
看来三八说的是真的,殷悦茹虽是一派慈母做派,但语调里的漫不经心是遮掩不住的。
不过没关系。舒谈想。
有他在,琚谐一定会被保护的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