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多少回了?你可真是个不怕死的人。”萧瑾瑜嘴角含笑,眼中是看得见的关心和同情。
“跳楼一次,马车一次,自刎一次。不多不少,正正好三次。”萧瑾瑜面前,一位长相俊朗的少年正背对着他躺在床上。
那少年便是殷九歌。
被侵犯的痛苦仿佛烙印一般深深地烙在了殷九歌的灵魂上,即使是依靠系统拜托萧瑾瑜把自己的灵魂抽出后,转移进另一株日月露华芝中,他也难忘这种感受——既有感到恶心作呕,又有对洛冰歌感到有些愧疚,更有对没有救出九哥感到惶惶不安。
他必须,必须再亲自去一趟。只希望洛冰歌已经放了九哥,否则他不得不克服恐惧,再去一趟水牢——殷九歌真的不想再去了。
……
“不必救我,九哥你自己出去便好。”殷九歌挥了挥手,却不小心牵动了某处伤口。
听殷九歌倒吸一口凉气,沈清秋本想着她接下来也该会是被疼到呲牙咧嘴,没想到看见的却是一副灿烂的笑容。
沈清秋好像想起了什么,他记得当初也有那么一副景象。
沈清秋也不是个什么矫情的人,知道自己也没有那个能力把殷九歌带出,心底只希望她能活着就多撑会儿,搁下一句等着便走了。
走的那么匆忙,舍不得回过头去再来看一眼那陌生却又熟悉的笑容。
……
殷九歌躺在床上,看着萧瑾瑜渐渐远去的身影,喃喃道:“我不怕死,你也该知道的。”他顿了顿,突然发觉这一点和他的九哥太像了。
“我不怕死,可我怕疼。”
“不战。能躲,便躲吧。”他累了。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不战,是不想战,还是不愿战?
霎时,殷九歌脑海里突然浮现出洛冰歌的面孔。他那一句句“师尊”下是极力掩饰的慌张、后怕和失而复得的欣喜;他不愿意去注视的眼睛里,即使瞄一眼看到的也都是满满的温柔、爱意和疯狂。
殷九歌突然发现,自己好像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满脑子想的都是他——洛冰歌。
“呸!”
殷九歌心底大骂自己受虐癖,一边竭尽全力找理由去否认自己的想法。
洛冰歌他到底哪里好了?
洛冰歌到底哪里不好了?
他不知道。
自己真的是活的肆意而又迷茫。
“尊上,尊上?”
殷九歌被几声娇媚的女声叫醒,可睁开眼所见的场面却是令他更加认为自己是不是还没睡醒。
一来,他虽然没来过这里,但却又感觉有些眼熟。这才是令他奇怪的地方。
二来,摸上床的这女人不正是那幻花宫小宫主?
“下去……”殷九歌强忍不耐,低声说道。却突然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奇怪。
他回想着自己究竟是从哪里听到过这声音,顺藤摸瓜到的却是一句句“师尊”。
殷九歌愣了下,鬼使神差地将脑子里这句轻声唤出,竟与印象中的毫无差别!
殷九歌刚想抬手揉揉自己有些泛疼的太阳穴,看见绣着暗金纹饰的袖口,太阳穴不禁更疼了。
他娘的,自己好像,成了洛冰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