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瑜。
殷九歌从来都是有傲骨的。
殷九歌这人前世活得也不差,也是个富裕家庭的孩子。除了待在那个地方时的日子以外,几乎是没有什么可以令她掉下眼泪的。
那是她的尊严,她不允许自己红了眼眶。
即使是在疼痛到麻木时来润湿眼眶的泪水,她也只在那里见过。
就算殷九歌是个女孩子,从小接受的良好的教育同样也赋予了她绝不会弯曲的傲骨。
或许也是因为自己这个独生子女太受父母宠爱了,导致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有想法觉得对就大胆去做,从来不去考虑后果,所以才让不知晓戒同所有多么恐怖的父母把自己送到了那里。
当然在那里时,她也并没有屈服。你看,那从高楼上飞下的身影——
我想要死,没有谁可以拦着我。
到最后,她其实也没有恨过他们,只是感到有些对不起罢了。
其实殷九歌的性取向很“直”,“直”到没有弯向男性或者是女性。她爱的是一个人,一个独立的个体,而不是为了ta的性别去爱ta。
来到这里很多年了,作为这个世界中掌握了近乎所有地下势力的萧瑾瑜,她将自己代入,努力去扮演。扮演地很好,很得心应手,同样也活出了自己。
她不知道,相对于“殷九歌”,自己竟然更加喜欢“萧瑾瑜”。
权势滔天,凭着自己心情而活着。她从没有委屈过自己。
有百年了吗?她也数不清。现在想想,即使已经在时空管理局待了上百年,但这段时间着实令她感到不真实。认可而又不去较真地活着。
她喜欢他应该已经有百年了吧?在当初,他仅仅是个小说中没出过多少次场的反派角色,她却不知为何被他所吸引,翻找别人对他形象的各种勾画。
她竟然爱上了他,一个小说中的所占篇幅远远不足十分之一甚至百分之一的反派角色。
殷九歌从来只甘愿为他掉过眼泪。
就算是现在被粗暴侵略着亦或者温柔引诱,她也不会向洛冰歌屈服。
嘴唇已经渗出了血色,白里透着红,就算是将其咬破也决不允许泄露出一丝令自己羞愤的声音。
洛冰歌能看到她睫毛在颤抖着,不过他知道那只不过是闭眼太用力了。
或许这样能阻碍泪水的掉落吧。
“洛冰歌!我艹你妈!!”
心中绵绵的恨意随着这句怒吼倾泻而出,仿佛一条白绫将洛冰歌的心脏狠狠束缚住。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略一停下动作,仔细瞧着这个刚还任意自己作为的人。
“师尊……”他温柔吻上,不知道是爱得深,还是不想再听到这张嘴里再说出这么能够伤害到自己的话。
其实也并不。再怎么伤人的话他在年幼时就从沈清秋那里听够了,洛冰歌自认为面对这些他都能够熟视无睹了。可再一扪心自问,自己的这番举动是在干什么呢?
仔细回想,他是害怕了。
仙盟大会。一来那时懵懵懂懂,二来下面有着心魔剑,也不得不下去。在那里,他第一次失去了萧瑾瑜。恨,是有的,同时也有些措手不及。无间深渊,他心心念念了三年;
金兰城。洛冰歌知道,萧瑾瑜是绝不可能像自己的那些莺莺燕燕一样,安分地待在自己身边的。那又怎么样?就算让萧瑾瑜以后都成个废人,自己来照顾,他也想让萧瑾瑜陪在自己身边。在那里,他第二次失去了萧瑾瑜。仿徨、痛苦,像一只失去庇护的小兽一样不安地嚎叫——洛冰歌眼睁睁得看着萧瑾瑜自刎在自己面前,尽管不停往他身体里输送灵力,也丝毫不会将慢慢流逝的生命挽回。就算是尸身,他也留不住。
真真正正的失去了两次,尽管有殷九歌的一番话和那沈清秋做保障,洛冰歌依旧还是心烦意乱,他害怕自己一个不注意又会失去这个人。
这个魔尊真的太害怕了。
这是一个令殷九歌窒息的吻,没有一点经验的自己只能够靠洛冰歌时不时渡过来的氧气维持呼吸。在令人窒息的爱意中沉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