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阁是一个专门培养刺客的地方,在这个世界地下知名度很高。
琐事都交给青幽去打理了,自己就出来“透透气”。
殷九歌又来到了那片树林,虽然说“殷十一”并非是自己的身体,但毕竟用了好几年,要说真就让这尸体放在这里就于心不忍了些。
找寻了好半天,殷九歌终于在一片杂草丛生的地方找到了一具尸体,破布掩藏下的身体还呈现出蜷缩的样子。
就殷九歌的认知来说,虽然好像前几分钟还是个阿飘飘在这里,但现在已经是那时候的几年后了。殷九歌也确定自己没有做任何的措施,可眼前殷十一就只是如同睡着一般。
殷九歌蹲了下来,小心翼翼地将手臂扒开。那些药材还好,吃食已经坏的不成样子。
将脏兮兮的香囊解了下来,殷九歌好好收起。在一片较高的山地上挖了个洞,将自己的那具尸骨好生放起来,立了个无字碑。
殷九歌垂下眸去。突然听到不远处发出了响声,殷九歌顺着声音向空中望去,只见一朵绚烂又极有特色的烟花一闪而过。
“大白天还放什么烟花……”虽嘴上这么说,但殷九歌却总觉得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毕竟那些个小说里总是说仙家弟子性命收到威胁是就会放烟花嘛。
化回原型,殷九歌向放烟花的地方跑去。
——
无厌子把他带出秋家之后,教给他这个“徒弟”最多的,就是如何杀人放火,偷鸡摸狗,浑水摸鱼。比如这样,趁仙盟大会,打劫一帮幼稚可笑,偏还自以为是修仙精英的世家子弟,抢走他们的储物袋,处理掉他们的尸体。
岳七发现他时,一定被他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惊呆了,连地上那几具弟子的尸身都视而不见,往前走了两步。
沈九打了个哆嗦,猛地抬头。
岳七看清了他的脸,刹那间,两个人面上都惨白一片。
沈九厉声道:“别过来!”
他第一反应,竟然是扑到地上,从尸身上抢过求救烟花,向天放出。
岳七懵懵懂懂的震惊着,边走边朝他伸出手,张口要喊——
桀桀的怪笑从一旁的密林中传出。
“乖徒弟,这是个什么人,把你唬成这个样子。你也有害怕的时候?”
沈九一松手,手里烟花筒无声无息坠落在地。他猛地转身:“师傅,我不是怕他,刚才我一时失手,没留神让地上这几个把求救烟花放出去了。怕是马上就有人要过来了!”
岳七发觉事态似乎十分危急,不动声色扣起一发灵力。无厌子哼道:“方才我看到那烟花,就猜是这么回事。你手脚一贯利索,这次怎么回事!他们要放烟花,你不会直接砍了他们的手?”
沈九低头道:“都是弟子的错。咱们快走吧,那些老匹夫赶过来,想走也走不了了。”
岳七挡在他们面前,举起手中佩剑,仍是微微发红的眼睛看了沈九一下,声音沙哑,却异常坚定:“你们不能离开。”
沈九对他怒目而视。
无厌子一打量他,再打量他的佩剑,嗤笑道:“苍穹山的。还是穹顶峰的。玄肃剑,岳清源?”
沈九听了,微微一怔,很快又催促道:“师傅,既然是苍穹山的,一时半会儿也杀不了他,不如我们快些逃走。人都追来了咱们就完了!”
无厌子冷笑道:“苍穹山虽然声势浩大,我却也不至于怕了个小辈。何况是他自己找死!”
等他和岳七真正交手起来,沈九就发现,自己原先对岳七的担忧和为此所施的拙劣伎俩有些可笑。他怕无厌子这个“师父”怕得要死,而岳七或说岳清源对上了他,即便不拔剑也游刃有余。
可说完全放心,却也不能够,因为他熟悉无厌子的作战方式和保命王牌。
无厌子有一套恶诅黑光符,他无数次看到无厌子在落于下风后抛出这一打符咒,出其不意中将对手击杀。连许多成名修士都逃不过他这阴险的一招,更何况岳七现在一看就没多少应敌经验,只会一板一眼地一来一回。
于是,无厌子这次抛出那套黑符时,沈九在他背后捅了一剑。
在一旁观察已久的殷九歌即使最开始只是觉得人眼熟这场景也眼熟,现在也已经知晓现在的的确确是多年以后——七九再次相认的那一段。
当初只是观看着冰冷的文字,即使是看再多遍,即使把自己多么地带入进去,殷九歌也觉得不如这次的感觉来的真切。
为了让两人能更多的相处一会儿,也为了些许别的缘由。殷九歌化为人形,瞬息间便闪到了已经受伤的无厌子身后,一手扼住他的脖子将其抵到旁边的树上。
掌间引起灵力向无厌子身体内血管送去,从脖子处分为两波分别向心脏和大脑流去。
无厌子还未来得及看清来人的样貌,想要伸手抵抗一番却只觉全身上下突然冰冷无比,仿佛一个普通人什么都没穿地置身于冰天雪地当中。
物极必反,在无厌子幻觉地感到自己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