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九歌在发现自己认床、不管怎样都睡不着,烦躁的直翻来覆去。许是殷九歌的动作太大了,身边那人又睡眠较浅,没多久殷九歌就觉得身上抚上了只温暖的手掌。
正当殷九歌疑惑时,那人又靠近了些,在他耳边细语:“怎么了?”
虽然在时空管理局里对于性别的认知只是在两种人的身体、功能上的分化,并没有特别清晰的界限,但殷九歌是个例外。自然,他对于一位男性、即使是男孩此时的动作,殷九歌还是有些别扭的。
“没,没事……”
虽然是在一张大通铺上面睡觉,不过这原身好像是被人孤立似的自个儿睡在了犄角旮旯,最近也不过是刚才那人。再来便是他身边的一个看着比他小的男孩儿了。
哦,应该说是原身三人被孤立似的睡在了这边。
凭着夜色,殷九歌看见那男孩儿距离下一个中间至少还能再躺一个。
在温暖的怀抱里缓缓入睡,殷九歌觉得这样好像也不错。
他做了一个梦,那梦境十分的真实。
梦里有儿时的欢声笑语,有在人群中找不见父母的慌乱,有被人带走时对未来的迷茫,也有在被孤立时心中的落寞和不甘……待到梦醒时分,殷九歌才晓得那原来是原身的记忆。
“殷十一……”殷九歌默念记忆中这人的名字。不知为何,记忆中只有父母叫他小殷,却没有听到过原身的名字。这弄了个数字当做名字自然就是来之后的了。
自己身旁那两人竟是岳七和沈九。他不禁感叹自己的运气,竟然就直接来到了最“致命”的时间段。
虽然沈九的脾性是因为小时的经历而慢慢养成的,但殷九歌并不想去改变些什么。
因为改变了,沈九就不是沈九了。
太阳升起时,公鸡的啼鸣准时响起。殷九歌跳下了通铺,同两人一起领了张饼子便上街乞讨了。
沈九演技好,放了张血书就让岳七躺一旁了。而殷九歌本身长得比较可以,就偷懒地乖乖坐在旁边掉眼泪了。
听着身旁沈九仿佛撕心裂肺说出来的话,尽管知道那不是真的,但殷九歌感觉自己心脏一抽一抽的痛。
面前的小破碗发出了清脆的声响,殷九歌抹了把满脸的泪水:“谢谢您。”
时间过的很快,虽然每天都好像是在复制粘贴前一天一般,但是殷九歌觉得只要陪在沈九和岳七身边便是很不错了。
自然,总有些新来的人过来找茬,沈九直接二话不说打了上去,殷九歌也在一边帮忙,两人就这么在街头的乞儿中混成了“小霸王”。
后来殷九歌知道,当初原身是因为被孤立睡在了犄角旮旯,岳七过来无声安慰陪在一旁,而沈九就只是单纯的和岳七睡在一块儿,毕竟……没有多少人愿意和他躺在一起。
思绪在往事中穿梭着,突如其来的疼痛使殷九歌差点痛呼出声,只得咬紧下唇。
岳七低着头为其上药,倒是沈九都注意到了,抱臂冷哼:“不疼?”
“不疼。”殷九歌忍着从骨头出传来的疼痛,不出意料那里肯定是裂了。本来想要藏着掖着点,却还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就被发现了。眼瞧着七哥上药绑绷带的手法既轻柔又熟练,鼻头忍不住地泛酸,最后只是抱以一笑,却又撇着嘴嘟囊着:“哎呀我还小,长长不就好了。担心那么多干嘛。”
只见沈九红着脸撇过头去:“七哥你看看,你担心他干嘛!疼就疼去,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