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手忙脚乱地戴上了口罩。他把医生的手机塞进衣兜里, 迈着小步打开了铁门。 他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 咬牙转身把床上被揉捏得皱皱巴巴的i 青柬揣在怀里。由于过度惊慌,艳丽的桃花眸子都染上了一 王水色。 好在一路顺利,半夜人也少, 没有人会想到郁小雀能大胆到伪装成医生逃跑 ,他一贯都软趴趴的像是可以任人揉捏。迎面的寒风,呼呼地吹着,掀起密集的碎雪, 撕扯着郁小雀单薄的衣服。
已近深夜,路上的人少的可怜。郁小雀的心咚咚跳着, 他也顾不得刺入肌肤的寒风,一面撒丫子跑。 生怕被人逮了回去。跑出了好远,他的小脸冻得通红, 城市到处张灯结彩,远远望去, 宛如一串串悬在天空的硕大宝石,璀璨极了。显得人都渺小了许多。着脚, 搓着手躲进一处躺满了流浪汉的桥洞下, 小心翼翼掏出冰凉的手机。好在这个医生也不设密码。他轻而易举打开了手机。可他蹲在地上,冻得眼睛都睁不开, 却迟迟没有动弹,只是看着手机屏幕发呆。 半晌,他打开微博。快冻成红萝卜似的手指直僵僵地不听使唤。他颤巍巍地打出文希两个字。闭眼按了搜索。寒风扑面而来, 他的鼻子像是灌了辣椒水那样酸痛, 以至于眼泪都流了下来。
[昔日花滑冠军文希经医院确定, 抢救无效死亡。]
[盘点他经典动作,神仙场面, 不愧被誉为冰上的小月亮。]
为了一个男人退役,落得这个下场, 花滑之光文希自尽。] 啪嗒。成了串的眼泪滴在手机屏幕上。郁小雀一遍遍看着文希优美华丽的动作回放, 轻轻碰了下他的脸,抱成一团缩在角落里, 咬着唇哭得发抖。
"希希................................."希他的希希真的不在了。郁小雀冷得血液似乎已经凝住,不再流动。他紧紧抓着的最后一根稻草,像是泡沫消散了。
“说你呢!”身前出现一双脏兮兮的鞋,郁小雀脑子麻麻的,双眼无神, 像是没听懂他的话。 流浪汉失去耐心,薅起他的衣领子把他扔在外 面的雪地里。 郁小雀冷不丁摔了个屁股墩, 肚子钻心着痛了起来,一阵比一阵强烈。
“我,我去哪里呀?” 他抱着显示着文希照片的手机, 流浪汉看他不大对劲, 大半夜的可怜兮兮躲在边上哭,挥挥手,
“哪来的.....”郁小雀感觉身下有些潮湿, 像是漏了什么东西,风一吹,冷得他站不稳, 他费力地爬起来, 撑着大肚子歪歪扭扭地朝着远处走去了。 流浪汉看着他小小的背影,叹了口气。郁小雀大脑已经不转了, 顺着路不知不觉走到了一处逼仄的胡同。 狭小的垃圾桶里面堆满了纸壳。一如三年前。他小脸不知道是冻的还是烧的,红得过分, 甚至神志都不大清晰了。 郁小雀眼睛一亮, 抱着肚子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缩在垃圾桶里。 那是他本能觉得最有安全感的地方。
“崽崽,对不起,是我太懦弱了, 我撑不住了,爸爸对不起你 郁小雀蜷缩在垃圾桶里,抚摸着肚子, 小小声哽咽道。 可能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个行为意味着什么。突然一股阵痛排山倒海似的袭来,他攥着衣摆, 漂亮的眸子望着挂着稀疏星星的天空。 摸了下下shen。羊水似乎破了。站在落地窗前, 望着远处的霓虹灯若有所思。 这时手机亮了,是个陌生号码。他正想接起,身后响起了声音。
“缺了一个新郎,你的婚礼怎么办呢?” 姜瑾池轻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