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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那先生算什么呢
“他们知道你功夫有多好吗?“
“他们知道你整日像条狗似的对我摇尾乞怜吗? "
郁小雀心冷得发颤, 男人的话就像一根根尖刺搅动他的心, 他只能支支吾吾着,没什么底气,”我不是狗
“呦。”姜晏挑眉,牵了牵嘴角,笑意薄凉, “刚才不还说自己是狗吗?”
“怎么一会儿一个样呢?”
姜晏垂着眼睛看他,慢慢打开车窗,深呼吸一口, 沉声道,“你以为他们为什么和你当朋友?“
他拎着郁小雀的衣角,
“你别给脸不要脸。”
郁小雀被他这堆话砸的回不过神, 全身僵直麻木了,僵僵地呆了半晌。
“你也配有朋友?” 姜晏扯下他的红绳随手扔到窗外。
郁小雀一下子回过神,癫狂似的扒着车窗, 半个身子都要探出去,要去捞红绳,“下车, 我要下车!”
姜晏一时没察, 险些让郁小雀从车窗折过去。
他心惊胆战地把人捞回来,手高高扬起。
郁小雀反射性闭紧眼睛,贴着车门摸索着把手。
姜晏瞧着他泪糊糊又青紫的小脸蛋, 蜷了蜷手指,叹息道,
“我要我的手链。”郁小雀敲着车门, 想尽办法要下车。
“我给你买新的
郁小雀理都没理他,哀求着司机, “你放我下车吧,求求你
司机从后视镜窥着姜晏的神色,一脸为难。
“让他下车。”姜晏阖了阖眼,皱眉道。
郁小雀被放下车后, 眼看着从眼前一溜烟车开走了。
姜晏就这么干脆把他丢在了回城的郊外, 荒无人烟,连点光亮都没有。
他用袖子抹了把眼泪,眼前越来越模糊, 他费劲巴力地循着小路慢慢走。
郁小雀连看清路都费力, 更别提找那么细的一根红绳了。
夜里风大,他穿的单薄, 小胳膊小腿都在瑟瑟发抖。
身上别说手机了,一分钱都没有。
偏偏他胆子又小, 有点风吹草动就能把他吓个屁股墩。
他突然眼睛一亮,朝着树林深处走过去。
姜晏抽了几根烟后, 望着树上蹦来蹦去的小鸟出神。
“先生,那地儿晚上不太安全....” 司机犹豫了下,
“他胆子可大着呢。”姜晏不冷不淡道。
司机不敢再多说。三秒钟后,姜晏咬着牙开口,
“一个破红绳,跟我闹成这样。”
“惯得他。”
郁小雀倚在垃圾桶边上,脸上白一道黑一道, 裹着个化肥麻袋,正睡得香甜。
肉乎乎的唇孩子气的微微嘟着, 还打着欢快的小呼噜,带着股憨气。带着股憨气。
姜晏就站在那,眼都不眨地看着他。
不由想到了三年前的那个新年前夕。
大概新年将近,被气氛所感染, 司机的话也多了起来。
“又是这小乞丐。”司机按了下喇叭,叹了口气, 昨天看他实在冷的可怜,给他买了杯热乎奶茶, 现在还捧着不撒手呢。”
王秘书扶了下眼镜,随口问道: 现在这年代还有乞丐吗?”
“哎,可不是吗,那小乞丐懵懵懂懂的, 一问三不知,好像脑子有问题,记不得事。” 司机指了指脑袋,惋惜道。
姜晏靠着椅背,
“他好像还认出我了。”司机憨笑着, ‘还跟我打招呼呢。”
姜晏起了点兴趣,心不在焉地看向窗外, 小乞丐裹着宽大的编织袋, 小手一摇一摆地冲着这边招手, 小脸冻得像个红苹果,笑得甜甜的,呆毛随风招展,滑稽又可爱。
离得近了点后,看清那张脸, 他搭在扶手上的手颤了颤,眸光微动, 他眼底是某种不可置信的意味, 随后又被强行压得一干二净,面上仍旧毫无波澜。
他慢慢把车窗放下,天冷得厉害, 一股子寒气袭来, 他瞧着窗外冻得惨兮兮的小乞丐, 指尖轻轻点在扶手上,若有所思。
他定了定神,故作平静地下车, 路过车窗时却不自觉地整理了一下领带。
姜晏勾出一抹生平最温柔的笑, 细致地披上一层迷惑人的皮,他轻轻俯下身, 冲着垃圾桶里冻得直打哆嗦的小美人温声道 :“我家里很暖和,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可以去我家歇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