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光,你怎么不说话。”
“多谢宗主。”
顾廖觉得无趣,站起身拍了拍衣摆的尘土“哎,琉光啊,这么多年你还是这般无趣。”
苏缺月“......”他当真这般无趣?
本来准备走的顾廖又想起来了什么,也不觉得尴尬,挨着苏缺月又坐了下来“琉光啊,我这次游历见识了不少门派的青年才俊,当真是人才辈出啊。”
“欸,你还记得泠宗的少主泠零吗?”
苏缺月本来想直接了当的说不认识,可是又觉得这句话过于无趣,思索片刻终于反问了一句“女的?”
“......”顾廖明显面部一僵,而后干笑了两声摆着手演示自己的尴尬“是,名字是有点像女的,你说这泠掌门怎么想的,给自己儿子起这种名字,泠零......玲玲哈哈哈。”
苏缺月凝眉带着疑惑看向顾廖,他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笑的?
额......
顾廖这下是脸面真的有些挂不住了,挠着头任着发丝来回揉搓这才说到正题“这小子真不错,资质根基又是顶好的,以后定成大器,就是长的嘛......”
顾瀛摸着下巴细细回味,最后嫌弃的给了一个评价“跟他的名字一样,过于秀气,哎,是个女的就好了。”
女气?
苏缺月下意识看向顾瀛,是有些,就是嘴太碎了,跟洛疏桐一般。
有些烦......
顾廖丝毫不知道自己被嫌弃,还在自顾自的说道“那小子根基同瀛儿也算是不相上下,有机会定是要让瀛儿同他过过招。”
苏缺月开口打断了顾廖“宗主,何必要他们一争高下,顾瀛这孩子的确天赋高,但是胜负欲过剩,心气也太高。”
顾廖被直白的话再次给噎住,不确定的反驳“也,没有吧?”
苏缺月道“宗主也应当是知道,顾瀛如此在意输赢,又好战,如此下去宗主可想过以后他该如何自持,如何管理顾宗?”
顾廖陷入沉思,随后嘴上还是小声嘟囔的反驳道“这哪里又这般严重......”
这一点和顾瀛当真是一模一样,嘴硬的紧。
但苏缺月也知道顾瀛算是听进去了,也不过多言语,拿着药便起身“多谢宗主的药,我先回去了。”
苏缺月说闭关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闭关,洛疏桐别说是请安问好了,他已经连着一个多月都不曾见过苏缺月。
是夜,洛疏桐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就连早春微凉舒适的风拂过都让他觉得烦躁,抓着头发,他索性坐了起来。
重生到现在他又是被杖责又是被禁闭,随后又接受了委派去了千山城,一直都如同陀螺一般的转。
而如今静了下来,他总觉得想要思考些什么,比如自己以后该怎么办,总不可能走上一世的路,最后被众宗门围剿?
可如今他的脑袋里却如同浆糊一般,粘腻的置于脑中,任他如何烦躁都不曾有波动。
他只知道他的母亲没有死,他的恩人也出现了。
可直到现在,这一切于他,总是如梦似幻,他只觉得不真实。
而唯一让他清醒的竟然还是那个一成不变的,固执的,苛责他的苏缺月。
糟心的事一桩桩一件件的摆在眼前,洛疏桐只觉得此刻心内不安,烦躁,他忍不住开始抓狂。
可清醒间,他已经到了霁蛟殿外,月色下的霁蛟殿深陷深林中,周身萦绕着白雾,深埋于这山林,与世隔绝,如同苏缺月一般,孤寂清冷,举人千里之外,又格格不入。
山林中唯一的光点便是云水阁的透过窗纸的微弱灯光,忽明忽暗随着风来回摇曳,踏入霁蛟殿,灵香草的味道弥漫了整个夜空,像是成百上千的苏缺月凝聚在一起的味道一般。
浓郁的甚至是有些呛鼻,可是洛疏桐躁动的心莫名的静了下来,他头脑逐渐清明,脚步却是不停的,轻声漫步的坐在花田旁,看着窗纸的倒影上,苏缺月不断变化的倒影。
苏缺月并不曾闭关,相反,他如今深夜还依旧在处理事宜,分配委派,洛疏桐甚至都能想象得到他穿着亵衣,只身披着一件外袍,坐在烛台边执笔的模样,旁边定是还放着他一向喜爱的灵香草蜜酒,有一口没一口的抿着。
想起苏缺月的灵香草蜜酒,洛疏桐难得的有些不敢恭维,他这张嘴饶是不好吃的东西他也能变着法的夸一夸,可苏缺月的口味实在是奇怪的紧,那蜜酒说是压缩了十倍的蜜糖都不过分,甜腻的甚至是有些发苦,只一口就让人觉得浑身如同浸入了满是糖的密封罐子里一般,难吃至极。
可偏偏苏缺月就好这口,还宝贝的跟什么似的,每一次吃都是小心的抱着慢慢品尝,如同什么美味珍馐一般。
洛疏桐双手放置脑后躺在花田上,嘴里叼了根灵香草想:苏缺月当真是难伺候的很,什么都不愿意吃。
上一世自己给他的山珍海味,让厨子变着法做的菜他具是一口都不愿意吃,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