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妍妍自是不愿,趁着父母还未答应就跑上了山找他,被抓回去以后竟是对柳妍妍看管的更严。
“本来我以为还有一丝希望,我以为我的父母是疼爱我的,怎么会忍心让我嫁给那林富商。可谁知......”
谁知,宠爱她的父母竟然想要对她下yao,想要让她失去贞洁以此来逼迫她,让她不得不同意,丝毫没有一丝情分可言。
曹文仲感觉的到,柳妍妍拽着他胳膊的手用力收紧,指尖都已经发白。
“曹郎,要我吧,这样我们就是夫妻了,我不愿......不愿再与你分开了。”
覆上爱人消瘦的脸颊,曹文仲用残存的理智摇头“不行,妍妍,我怕你后悔,我们......”
可到嘴边拒绝的话未说完,柳妍妍就抬头吻了上来,曹文仲心中最后的那根线崩了,他看着柳妍妍微红的脸发愣,面前的少女嘴巴开开合合,而他只听到了少女娇羞的说了句“不悔。”
红烛摇曳,床帘缓缓放下,他和柳妍妍终是做了一夜夫妻。
天刚亮,他就带着柳妍妍准备下山出城,找个小镇,想要平安幸福的过一辈子,可谁又能想到,柳家的人竟从柳妍妍消失的那一刻就守在城门出口处。
他们无处可逃,街上到处都是柳家家仆,他们逃进了一个破败许久的草房中度过了两天,寒冷和饥迫没有让他们屈服,可是当草房的门被打开的那一刻,阳光照在曹文仲的脸上,他知道,他们还是输了。
他拼命的护着柳妍妍,可是突然横空出现一把刀,直直的插入了他的胸口,是柳相越。
他难以置信的看着面目狰狞的柳相越,可怖,如同魔鬼,毫无人性。
他终是在柳妍妍的惊呼和哭泣中闭上了眼睛,眼角带出了一滴泪水,他还是护不住,护不住他的母亲也护不住他的妍妍。
情爱总是带着泪,只是他和柳妍妍的磨难太多了。
他的身体慢慢的变冷,柳妍妍被带走了,而模糊间他也知道自己要死了。
他恨,恨极了,先前鸾云的教诲,寺院的佛经统统都此刻,他要死的时候消耗殆尽,他带着滔天的恨意感叹命运的不公,为自己的遭遇不平。
他不甘心,他不愿意这般结束自己烂的发臭的人生,他不愿!
“不愿死?有趣。”
是谁?是谁的声音?
曹文仲睁开眼竟发现自己的面前站着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男人,隐约间他似乎瞧到那男人隐在面具里的笑容。
“想要报仇?”
曹文仲没有半分犹豫,一如那日他答应柳妍妍私奔,抛下一切一般肯定“想。”
回答过后曹文仲才后知后觉的问“你救了我?”
顺着黑袍的手指,曹文仲发现了自己的蜷缩着的没有温度的躯体,这下他明白了,他只是一抹灵魂体而已。
“你的怨念驱使我找到了你。”黑袍从衣袖中拿出一个瓶子递给了他“想报仇就喝下去,我帮你将那些害你的人同同报复干净。”
曹文仲自然是愿意的,立刻就打开了那瓶子,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扑面而来,恨意还是冲昏了头脑,他没有多想,一口气就喝了下去。
而这之后的事情却慢慢走向了失控,他的神智逐渐不受控制,似乎是那瓶血液的缘故,他时刻处于暴躁和仇恨中,行为也逐渐失控。
终于在他杀了柳相越时,恨意减少,他恢复了短暂的清明,可是这一切都已经不可逆了,他的情绪产生的能量滋养了梦魇魔,柳妍妍也被那梦魇魔拖入了梦中,自己早已无法与它抗衡。
他想去找那黑袍,可那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梦魇魔以人在梦境中产生的情绪修炼,它强行将一部分睡着的人拖入梦中,留下一部分人为那些昏睡的人喂食,就这样不断的吸收壮大。
直到苏缺月的出现,给了他重创,他的神智又再次被控制。
曹文仲捂着脸呜呜咽咽的说着“仙尊,我......我没想到竟会是这般的结局,我只是想救妍妍.....我只是......想要她安稳,可我终究是错了,违背了母亲的教诲。”
那些昏睡的人因为长期的侵蚀,不出半月就要气尽,他担心柳妍妍,只能日日守着她。
洛疏桐听到此处尽是震惊,他努力从曹文仲的脸上想要看出一丝假意,可是男人的样子并不像是说谎。
让人和灵魂都能滋生杀戮的血液只有......魔族正统的血液才行,洛疏桐下意识的看向苏缺月,却发现他正一脸慎重的看着自己。
这一眼让洛疏桐觉得莫名其妙,也不自觉地心虚“师叔......看我做什么?好看也不能这般看啊。”
苏缺月侧过脸看着面前这个已经几近透明的灵魂,他已是愤怒到了极致,他怎么也没想到柳家夫妇和那柳相越竟能无耻至此,简直是丧尽天良。
曹文仲已经支撑到了极致,交代的话语间也是断断续续,他只能伸出手注灵,让这一抹悲凉的灵魂不在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