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的想法满是阴暗,对于面前这个横空出世阻他来路的娘娘腔师弟,他甚至都想好将人如何打包丢山下喂狗了。
如今对他平和也只是因为苏缺月,一想到这人,他就头疼,顾宗弟子的玉佩将他的一举一动监视的死死的。
虽然他也知道平时自己的一举一动并不会被人窥视,可是这样大大的影响了他所有的行动,抓了抓头发缓解自己心中的燥火,这就苏缺月这般变态的人能想出和制造这种东西。
苏缺月清冷,也喜静,他所在的霁蛟殿是顾宗最里面最偏僻的地方,随着冯静初弯弯绕绕的转了几个大圈,终于在瀑布里面,山林的深处看到了霁蛟殿的立牌。
霁蛟殿应当是整个顾宗最小的殿,只有一个苏缺月休息的云水阁和一处温泉还有一片苏缺月自己种的灵香草。
毕竟顾宗几千名的弟子,身为长老的他却只收了几个弟子。
霁蛟殿的风景其实是不错的,
乖乖的站在云水阁门外,洛疏桐收起自己的性子,规规矩矩的同冯静初行礼。
“弟子苏月白,拜见师叔。”
“弟子冯静初,拜见师尊。”
房内传来幽幽的声音“进来。”
云水阁也并不算大,与其他长老住处的华丽不同,它显得极为朴素,整个阁中也只有一些生活起居的基本用品,倒也符合苏缺月的性子。
苏缺月此刻正带着单片眼镜眯着眼,修长秀气的手卷着本书看样子正在钻研,两人进来也不曾抬眼。
阳光透过窗纸,刚好就砸在苏缺月的身上,洋洋撒撒的散在他的肩膀,平白多了分暖色,让他抿嘴冷峻的脸上也带着几分柔和。
苏缺月的身上总是有股血腥气,可也带着书香味,这个人执剑斩妖邪不突兀,坐在焚香看书也静好。
这模样其实洛疏桐也见过很多次,上一世苏缺月被他囚禁,没有自己允许连房间都出不去的他在房间里的那几年就是这般,拿着书一遍又一遍的看,执笔一篇又一篇的写。
洛疏桐一开始觉得赏心悦目,倒是想看看这人写了些了些什么,可是他看不懂,往往自己看着看着就有些烦躁了,最后的结果依旧时苏缺月伏在书桌前,只不过不是再去执笔风雅,而是红着眼咬着唇同他沦陷。
“师叔。”
苏缺月总算舍得将眼神从书卷上拿开“你同掌门讲想要入我门下?”
洛疏桐从苏缺月的脸上找不出一丝情绪,过于平静的样子,让他一时间摸不准苏缺月的想法,只好一脸委屈,连同眼底都附上了一层水汽,他本就长的具有欺瞒性,这样红着眼就像是一个受委屈还默默忍受的乖巧孩童一般。
洛疏桐低着头似乎是在努力控制着将要掉下的眼泪,鼻腔有些抽噎,话语间也带着一丝哭腔“师叔不愿意就算了。”
好一副善解人意的乖巧孩子,要是顾瀛如今在场估计都要咬碎一副牙齿,在一旁急得跺脚骂他不要脸。一个剃自己师傅的胡子忤逆长辈的混球此刻在这里装什么大尾巴狼!
但是顾瀛不在,洛疏桐似乎也伪装的挺成功,一旁的冯静初此刻已经完全忘记了前些天的调戏,面露不忍。
眼睛偷偷的瞟了一眼苏缺月,却发现他支着头正垂着眼睫,还是冷淡的神色,丝毫不为所动。
洛疏桐还是烦躁,心里又默默的记下了一笔,自己这般低声下气了,苏缺月还是一副铁石心肠的样子。
洛疏桐咬牙在这奇怪的气氛下直直的站着,冯静初也不敢说话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苏缺月似乎是颇为头疼,可是看着眼前泪眼汪汪的少年百感交集,最终还是蹙眉摆了摆手“受罚结束再来找我报道吧。”
得到回复的洛疏桐立马仰起头露出森白的牙齿冲着苏缺月就是一个爽朗的笑“是,那弟子就不叨扰了。”
苏缺月目光又放回了书里,微微点头示意洛疏桐可以滚了。
洛疏桐又滚去顾宗大门开始自己为期一个月的苦力生涯,顾宗虽然规矩较多,但是惩罚也并不算严重,大多数时候对于弟子的责罚也只是一些清洁打扫类的活,像洛疏桐这般不服管教情节严重的才会被杖责或者禁闭。
总体来讲,顾宗的风气算是修真界比较好的,慕名而来的人不在少数,这也是为什么他和沈宗并称为二大宗的原因。
好巧不巧,下午天空就下起了倾盆大雨,自己刚打扫的成果付之一炬,洛疏桐坐在门槛上颇为烦躁。
看着因为雨汽而产生出来青蒙的雾,洛疏桐又有些恍惚,这雾气对于他来说不是什么好事,十四岁那一年,他和苏缺月耗尽了各自的灵力打的那一场,他没了灵力,跌跌撞撞跑了几天,等到他满身脏污的推开洛氏大门的时候,天空也是这般大的雨,诺大的洛氏空无一人,宗门尸体早已被处理,四周都是战斗留下的印记,一点也看不出是他曾经生活过温馨的家。
他跑的飞快,想要回正天殿去看看,看看他的父母是不是在那里,一个不慎脚底踩空,雨水的湿滑让他狠狠的摔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