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被少年的眼神烫伤,苏缺月沉寂了许久,就在在场众人都快喘不上去气的时候,他才缓缓开口“你......可知错。”
刚刚还对自己尽是冷厉和厌恶的人如今又平静了下来,不过这样的转变对于洛疏桐来说太正常不过了,苏缺月这个人本就是喜怒无常。
错还是要认,纵使自己如何刚硬不服,在这个时间点,他终究是拧不过苏缺月的大腿。
咬了咬唇,这个作恶多端的魔头终是将怨恨和不甘死死的压入眼里不漏一丝痕迹“弟子,知错。”
“知错?”苏缺月声音不算大,只是嚼着这两个字,似乎是在回味这句话有几分的可信度。
一时间,诺大的戒律厅再次没了声响,唯一有资格说话打的就是高台上的负手而立的仙尊,可是这位仙尊却在愣神。
一股力量托起了洛疏桐的身体,将他运上高台,苏缺月拿出一张纸卷在上面填上两笔,回头示意一旁负责行刑的使者上前,自始至终没有看洛疏桐一眼“既已知错,签了字开始领罚。”
洛疏桐倒是不意外,只是一旁的顾瀛有些惊讶,随机是颇为同情的看向了洛疏桐,眼神里全是你好自为之的安慰。
所谓的签字就是当弟子犯了大错以后,戒律厅将他的罪责一条条列出来,对应着的还有这条罪责的惩罚,而这签字不仅是在众人的眼下丢人,想要消除还需要这名弟子真心悔改并且立下大功由戒律长老也就是苏缺月签字才能消除,不然一生都算是有错的弟子。
这是真的狠,洛疏桐心底更是恨,他是混蛋,苏缺月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自己对他做的事情一点都没错,折辱他也是他自己活该。
行刑的认已经将罪责书呈了上来,清秀有力的字看得出是苏缺月的亲笔,和他这个人一般,清冷,锋利。
洛疏桐数了数,不多不少,十二条,对应的惩罚也是花样百出,比他那些年在恨长生和苏缺月玩的花样还要多。
洛疏桐低着头,眼底尽是阴郁和嗜血的本性,此刻要是有人看得到他的脸,估计也只会觉得可怖。
执起笔,洛疏桐没有一点的反抗,在莹白的纸上签上了自己的张扬的化名--苏月白。
他的本名自然是要隐瞒的,这当今的天下,对于洛姓可以说是嗤之以鼻,百姓在众多仙门的宣传下也是对这一姓氏恨之入骨,说他们是为祸人间的祸害。
端正的跪在大厅,洛疏桐开始准备他的第一项惩罚--杖责三十。
这杖责不是普通的木板打在身体上,而是用面上凹凸不平带着少许尖刺又浸泡了油脂的特质棍棒,一棒下去直接带出血迹,这三十杖下去,不用想也是血肉模糊。
洛疏桐从心底散发出寒意,打了个冷颤,上一世的他张狂,是因为没有体会过,这一世有了心理阴影哪里会有这般容易接受。
毫无防备,第一杖重重的打在了腰间,洛疏桐忍不住闷哼出声,疼痛此刻是他唯一的感官了,他甚至没有心思去管台下的认的目光,腰间的温热顷刻就细细密密的从伤口流出。
第二杖没有停歇,随着碰撞声再次落在腰间,洛疏桐被打的身体前倾,可是他依旧还是挺直了腰板,要是这时候哭爹喊娘,他这不值钱的脸面可算是彻底丢了。
身体被打的摇摇晃晃,余光瞟到了一旁坐着的苏缺月,他到底悠闲,依旧是神色平静的喝着手中的热茶,自始至终连一个眼神都不曾给到自己。
洛疏桐感叹风水轮流转,上一世他也是被杖责。
而随后苏缺月被成了魔头的自己幽禁,被自己按在床上,往他的里面塞凹凸不平的木棍,看着他倔强不服的眼神,艳红的眼尾,咬唇不肯发出声响的样子,到和如今自己的处境有些相像了。
舔了舔嘴唇,洛疏桐盯着苏缺月一声不吭的收着杖责。
察觉被人一直盯着,苏缺月扭头,正对着的就是洛疏桐玩味的笑,那双极为张扬有神的眼睛盯着他,让他有些恍惚,手里的茶都有些端不稳,放下了茶叶,苏缺月回了一个冷厉的眼神便再也不肯分一个眼神给洛疏桐了。
三十杖说多不多很快就打完了,洛疏桐嘴唇已经咬破,手指深陷掌中用力的有些发白,扶着被误伤的手臂,洛疏桐撑着有些打颤的腿缓缓站起,地下的人几乎异口同声的倒吸一口凉气,佩服洛疏桐的坚毅。
一旁的行刑使者想要过来搀扶,将他带去孤峰山。
可是手还没有触碰到洛疏桐分毫,就被他摇摇晃晃的躲开,他是带着怨气的“弟子自己回去,就不劳戒律长老和使者费心。”
苏缺月没有回话,一抹月白转身就消失在众人的眼中,也算是变相的默认了洛疏桐的举动。
等洛疏桐拖着身子到孤峰山时正是烈日当头,热意带着灼烧感,汗水浸湿衣衫,随着宽实的后背脊柱滑落进腰间皮开肉绽的伤口又是一番火辣的痛感。
孤峰山之所以叫孤峰山是因为它的的确确是一个没有人烟气息的地方,这里夏天粘腻酷热,冬天寒凉刺骨,灵气又薄,周遭环境差的很,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