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弘用一副泰然处之的表情微笑道:“你不知道我想怎样?这么简单的事情不需要我点出来吧,我没把你卢西当过傻子,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其实你本就不该出现在这里,我们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过你普通人的生活不好么?”
我赤红着双眼,强忍着才没有一拳砸在他的脸上。?m.这种高高在上的姿态远比他那些卑劣的手段更让人厌恶,不是一个世界?我真想呵呵他一脸!
但我终究是平静下来,冷声道:“不需要你提醒,我现在的生活很舒服,你们的世界我可高攀不起。”
“你能想明白我很欣慰,那就这么说定了?看你和舒夏的关系,应该不需要跟她打招呼了吧?要不要我派人送你?”袁弘挑了挑眉。看上去平和的微笑却掩饰不住他得意的猖狂。
我没有回答他,转身向疗养院里面走。我已经懒得跟他废话了。这种威胁还做不到让我俯首听命,既然来了,我肯定会帮舒夏把舒建生的后事处理完,至于其他的,我本来也没去想过,袁弘的行为,不过是杞人忧天罢了。
我没在意身后袁弘的想法,等穿过疗养院的大院,我已经平静下来了。打电话问小敏她们在哪里,得知她们在院长办公室,
我就找了过去。等我来,院长办公室已经变成了一间会议室,除了他们三个,还有舒建生的主治医生和治疗团队,重庆那家私人医院的负责人也过来了,因为主治医生是从他们那里聘请的,舒建生出了事,他们自然有责任。
对于这件事情说实话我也很诧异,内心深处我甚至在猜测这会否又是一个阴谋,舒家的财产是以亿为单位计算的,财帛动人心,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我毫不怀疑会有人为了利益做些极端的事情出来。
可能在座的很多人,都持有跟我差不多的想法。
疗养院的院长和医院负责人都在极力跟舒夏解释着,在她们面前堆着厚厚一摞资料,都是舒建生过来之后的体检报告以及治疗记录。解释的同时,双方又在努力推卸责任,想把这起可能属于医疗事故的事件推倒对方身上。我沉默不语地在一旁听着,这件事情我觉得自己也有责任,不管是医疗事故还是背后有人作祟,又或者真的是舒建生身体问题,但他在来到武隆这么短的时间内出事,让我不能不认为,如果没来这里,让他一直在重庆的公立医院中,会更好一些?
直到看到舒夏的表情越来越差,已经到了忍耐的边缘,我才终于
开口,叫停了这场永无止境的争论:“行了,现在吵没有任何作用,还是等公安局那边的尸检报告出来,你们跟公安局解释吧。”
两边人并不知道我现在的身份,他们依然保持着当初对我的态度,闭嘴之后又争先恐后地想要跟我解释,被我摆摆手打断了:“不用说了,我们时间有限,我希望你们今天能给我拿出一份合理的处理方案,秦院长,陆院长,希望你们不要让我失望。”
“是是是,那是肯定地,我们一定会处理好,那就请你们稍等,我这就召集人开会。”两人立马答应下来,一个去召集人开会,另一个则跑到外面打电话联系人。
我走到木然坐着的舒夏面前,轻声道:“走吧,公安局那边还要走一趟,如果你想再见见他,我们可以去一趟人民医院。”
舒夏许久才回过神来,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站起身来往外走去。我和小敏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紧追了上去。
昨晚的舒夏还不像现在这样子,此刻的她已经方寸大乱了,别说家里那些争斗,就是舒建生的后事她也很难处理好了。这个时候如果我走了,我很难想象她无助的样子。金钱、地位对她来说已经不重要,她现在
最需要的是一个能帮她的人。
舒夏不做表示,我便替她做了主,我们先去公安局询问了情况,得知尸检报告要下午才能出来,我们又马不停蹄地赶去武隆区人民医院,舒建生的遗体已经移送到了那边的太平间,公安局没有出报告之前,尸体还不能火化。
在太平间里,舒夏默默地站在舒建生的遗体面前,站在她身后,我看着她双肩抖动着,心中满是不忍。她正在变得越来越孤独,失去她曾经所拥有的一切,这样的打击,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认识她之后,我见识到了很多从未接触的事物,那些自称上流的黑暗与残忍,被隐藏在华丽的外表下,相比较而言,真实的平凡反而让人更有安全感。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我今天终于明白了这句话的意义,舒夏是个坚强的人,可她所承受的,依然超出了她的能力范围。看着她无声地哭泣,我内心最柔弱的地方被触动,我真地很想上前抱住她,安慰她,给她我所能给的哪怕一丝安全感。
我最后什么都没做,等到舒夏平静下来,我们在外面随便吃了些东西当午饭,在车上休息了一个小时,又去了公安局。
尸检报告出来了,看到上面的内容
,我不知是该松一口气还是该更加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