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瑶的声音清爽干脆,在不大的拍卖室里掷地有声,所有人都闻言看过来,等认出她的身份后,先是一阵惊愕,接着露出一副看戏的玩味笑意,打量着她和舒夏。?
舒夏也望向这边,这次没有墨镜的阻碍,我们视线终于赤·**对,不过她还是只扫了我一眼,就盯住了尧瑶,仿佛根本不认识我。
我胸口一阵憋闷,这个女人,玩儿冷漠玩出毛病了么!
最先作出反应的是画廊老板,他狠狠瞪了尧瑶一眼,用最快的速度跑到我们这边,压低声音道:“我的小姑奶奶,你今天吃错药了么?三十六万两幅画,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你将成为全中国青年画家里作品最贵的几个人之一!这是天大的机会啊!”
尧瑶坚定地摇摇头:“《印象·重庆》卖了我也是全中国青年画家里作品最贵的人,但《失衡的》我不卖。”
她的声音不小,房间里的人基本都能听清。
舒夏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笑,听到尧瑶的话,她将手中平板放下,说道:“要买我就两幅都买,否则我一幅不要。”
“那我就都不卖。”尧瑶也是来气了,想都不想说道。
两人针锋相对,谁都不肯让步,画廊老板在一旁苦劝尧瑶,可这小丫头根本就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要跟舒夏争口气。
画廊老板失去了所有耐心,终于放出狠话:“尧瑶,你是跟我签了合约的,这画你今天卖也得卖,不卖也得卖,除非你愿意承受三百万的违约金!”
尧瑶看向老板,眼中带着几丝泪花:“高总,你非要逼我是么?如果非要这样,那好,我会想办法支付违约金的。”
画廊老板一脸愕然,他万万想不到尧瑶居然宁愿违约都不肯卖画,愣怔半
晌,他才无奈地开口:“就为了一幅画,你至于么?那幅画你不过是用了三天时间画出来的,真有那么重要?”
尧瑶仰起头,不让泪水留下来:“虽然只用了三天,但我可能这辈子都画不出这样的作品了。”
看到这里,我突然变得十分愤怒,尧瑶宁愿支付三百万违约金都不卖这幅画,说明这幅画对她来说意义重大,我并没有将《失衡的》与自己联系到一起,但不管怎样,舒夏都不该强人所难。
有钱就了不起么!
我站起身来,几步冲到舒夏面前,看着她漠然的表情,仿佛从来没有认识过这个人,我指着她的鼻梁,心中满是失望:“舒夏,或者我应该叫你舒总才对,怎么,你们有钱人都喜欢玩儿强买强卖的游戏?你应该看得出我朋友对那幅画的重视,为什么非要逼迫她?如果你想要彰显自己的权力,恭喜你,你成功了!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你不配成为我卢西的朋友!”
也许舒夏并没有真正将我当作朋友,那晚的一切可能都是酒后之言,也是,我们两个不管从哪一方面,相差都是如此之大,她怎么会瞧得起我?可笑罗素在说她对我有意思的时候我还没有立即反驳,原来不过是我的自作多情罢了!
但我还是要把这些话说出来,我要让她知道,我看不起她们这些人的嘴脸!
舒夏看着我,表情依然冷漠,但似乎又多了一些情绪在里面,她没有说话,倒是她身边那个高富帅起身推了我一把:“你谁啊,说话给我注意点!”
“袁弘。”舒夏轻轻拉了一把高富帅,制止了他,最后看了我一眼,她再没有任何表示,从桌子上拿起包包,转身离开了。
叫袁弘的高富帅见状连忙追
了上去,临走前不忘给我一个威胁的眼神。
最终尧瑶这两幅画都没有卖出去,舒夏走后,其余人很快也离去,我发现他们临走前看我的眼神都很奇怪,但并没有太在意,我现在心中全部都是对舒夏的失望。
画廊老板或许是场中唯一一个跟我一样失望的人,但结果已定,他也没有再为难尧瑶。毕竟尧瑶已经有了名气,如果真的逼走了尧瑶,对他来说反而是极大的损失。
但他走之前却来到我面前,愤怒地指着我,用刚才我对舒夏说话的语气警告我,再也不要出现在他的画廊。
整个拍卖室最后只剩下我和尧瑶,尧瑶走到我面前,泪眼婆娑的,却一脸笑容:“西西哥,我今天才发现,原来你还是这么霸气的男人呢,刚才好帅哦。”
我苦笑着摇摇头:“真霸气我就该掏出五十万甩你老板脸上,告诉他这画我们就是不卖。”
尧瑶突然紧紧抱住我,眼泪汹涌的浸湿我的衬衫,哽咽道:“对不起西西哥,刚刚我又惹麻烦了,可是那幅画对我真的很重要,我不要卖。”
我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她:“不卖就不卖,你们老板不是已经不为难你了么,好了,你可是大名鼎鼎的美女画家,哭的丑兮兮的让人看到了多丢人。”
尧瑶抬起头来看着我,一脸认真:“我愿意在你面前丢人,我不怕让你看到我的任何模样,脏的、丑的、出糗的、开心的,我就是想让你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