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祭祀场所在一处山崖边,如果想要绕行过去,需要从两侧的山峰密林穿将出去,要多出六七日的路程。依陈知言所言,这片祭祀场所不知道是何时留下的,据说里面阴森诡谲,便渐渐的没人接近,久而久之附近杂草丛生,只是看上去就已经觉得荒凉异常,若是又知道了有个古祭祀场在里面,更显得鬼气森森。
赵苏阳往里望了望,见那荒草长得郁郁葱葱,根本就无路可走,问陈知言道:“陈先生可曾来过?”
陈知言道:“不曾,只是听家师描述过。咱们由此骑马向前,大约用不了两里的路程,便没有这些野草了,那场地土壤似是做过些什么处理,寸草不生。但却机关重重。即便如今年景久了,机关失灵,也是日久生邪,邪气滋养,可能还会有些诡异凶狠的异兽毒虫。”
赵苏阳突然皱眉道:“我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跟你来此。”
陈知言哈哈一笑,扬鞭打马,道:“算我欠你个人情,趁着天早,快走吧。”
二人马术均精湛至极,在一人高的草丛中骑马,也并不吃力,果然如陈知言所言,前行一里多,地上不再有杂草,简直可以用一毛不拔来形容,只有许多高达数丈的石柱,拔地指天,惨然矗立。二人以为这些石柱是部落或者种族的信仰图腾,好奇之下走近细看,那些石柱上刻得却都是一些祭祀的场景。
二人一路向前,一路看,一开始石柱上只是刻画了一些牛羊祭祀的场景,祭祀后,往往是风调雨顺,一片祥和。再往祭祀场深处走去,石柱上便开始有一些对于人祭的刻画,那些被祭祀的人们,先是被剥光衣服,随后便和一些蛇蝎毒虫装进一个大瓮里,待到数月之后,便再开启大瓮,将存活的毒虫取出,虽然经过风雨侵蚀,画面已经模糊不清,但依然让人暗叹当时的手段残忍。
赵苏阳道:“这不是祭祀,这不是活人炼蛊吗?”
陈知言点点头,走到另一处石刻前,惊道:“好像也不全是,你来看这个。”
赵苏阳依言策马过去,只见那石柱上刻画着,大瓮打开之后,取出的不是存活的毒虫,而是走出了一个浑身狼藉的人,众人向这人跪拜行礼。将这人拥上了几乎与太阳的高度相当的位置。
“他们……这是在通过这种诡异的方式选择自己的王吗?”陈知言道。
“看这地位,即使不是王,也是一人之下的位置。”赵苏阳说罢,抬头看了看太阳,道,“咱俩是来考古的吗,你要取的东西和这些若无关系,咱们就快走吧。”
陈知言笑道:“无关无关,只是看着这些玩意新奇罢了。”
这祭祀场似乎是被周围的杂草封固起来的一片场所,场内确实有诸多的毒虫蛇鼠,体型硕大,有的身上还带着极骇人的花纹,但奇怪的是,它们似乎不会走出这片杂草围起的范围,周围不太远的地方看着还有村落,村民们生活祥和安乐,完全不似有受毒物侵害的困扰。
这二人仗着武功卓绝傍身,对这些野兽毒虫并不惧怕,更何况,赵苏阳极善暗器,往往毒物猛兽还没近身,就被他送去轮回了。二人一路算顺利畅通,来到了祭祀场中央。
突然,两匹马儿均开始狂躁不安,二人对视一眼,知道这是兽性的警觉,便也提高了警惕。
二人提缰勒马,稳住身下坐骑的躁动,只听一声低吼,一个巨大的身影,从石柱中盘桓而出。好似是二人扰了它的美梦,它先是打了个哈欠,醒醒神,随即一声咆哮,震得四周群鸟惊飞。这巨兽似虎非虎,似狮非狮,最令人觉得害怕的,是它背上,竟长了一对翅膀,它此时正怒视着二人,拦在二人前方,同时展了展那一对翅膀,好像下一刻就要向二人扑过来一般。
赵、陈二人对视一眼,陈知言轻声道:“跑,管不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