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工具箱里拿了扳手,决定上前探查一番。
说是一点也不害怕是假的,但夏彦文不合时宜地想起了夏忆江四五岁时,每晚都会用哥哥怕黑要陪的借口来掩饰自己怕黑,小小一团抱着被子要和哥哥睡。
也许是从那时起,也许是更早,夏彦文意识到自己是一位哥哥,要为弟弟遮风挡雨。
弟弟怕的,自己不能怕。
再大的恐惧,因为要保护弟弟,也该永远深埋。
手上扳手的份量也确实给了夏彦文底气。
思索间,已经靠近了。
一步两步三步……
就在夏彦文刚要看清那团黑色是什么时。
“我在这里——呀~”一个阴沉且做作的女声从右后方传来。
带着腐烂的腥臭味,像吃过午餐从不刷牙的宠物蛇的口气,湿漉漉地洒在夏彦文的脖颈上。
夏彦文几乎是瞬间反应过来。
抡起扳手,却是随着本能狠狠地砸向了左后方。
“啊——”
一声凄厉的叫声响起。
命中了!
“cao!!!你妈!!!那么狠!!!”
女鬼已经被打出来震惊体。
夏彦文闻声,眼神冷冽,抡起扳手更加狠烈地挥去。
要遭要遭,这一扳手下去,老娘铁定要没!
“女鬼”这样想着,认为自己不得不动用些许“法力”了。
于是,夏彦文在神秘的不可抗力的作用下愣了一瞬。
仅这一瞬,“女鬼”见缝插针,使了大力夺下了扳手。
随手把这糟心玩意儿扔得远远的。
“嘭——”
夏彦文和“女鬼”回过神来都愣了。
“女鬼”讪讪的笑:“就很离谱,打架不给力,随手一扔,那么远,砸了你的车?”
“不过……现在你还有什么倚仗?!”
“女鬼”说完,狞笑一声,发起攻势,是夏彦文反应不及的速度。
女人变得认真且狠戾,与刚才充满沙雕气息的她判若两人。
“女鬼”以一种神奇的姿势扭到夏彦文身后,将他的双手反剪,牢牢控制。
夏彦文已经相信现下控制住自己的生物不是人类,也不是鬼。
说她不是人类,是因为她拥有着人类女人不可能有的力气。
并且,刚刚自己用了十足的力气,也确实砸中了,她却好像没有一丝伤。
说她不是鬼,这是因为,她,用人类的审美来衡量,不仅不丑,还,还有点好看。
好吧,如果收拾一下乱糟糟的披肩长发也还是个美人。
“你还没认出我?!”女人好像在反感夏彦文的迟顿。
这个女人,暂且就叫她女人吧,放开了夏彦文。
夏彦文起身,看着女人走回自己身前。
她打了个响指,一簇火苗从指尖冒出,没有穷尽似的燃烧着,在风中跳跃着。
在明灭晃动的火光中,夏彦文看清了女人的脸。
是她!怎么是她?!
夏彦文面上不显,心下却已骇然。
就是这个女人,在很长一段时间给自己带来了可怕的噩梦。
十三年前,自己也不过十五岁,这个女人神秘地出现在家里,又悄无声息地消失。
从那天起,自己总会做同样的一个噩梦:这个女人突然出现,将弟弟从自己怀中抢走,弟弟挣扎不得脱身,自己去追,女人却一直向前,自己总是追不上。
最终在自己筋疲力尽之时,女人突然在一片火焰前停下转身,嘴角上扬,无声地夸张笑过后,说了声,“我给予的,我能拿走。”
之后,她便抱着夏忆江纵身跳入火海,两人顷刻间化为飞灰。
夏文彦用过所有办法去寻找关于这个女人的蛛丝马迹,得出的结论是:她对夏忆江有这莫名其妙的兴趣,可能会给夏忆江带来危险,且这个隐患无法排除。
不能和她硬碰硬。夏彦文在心底默默地告诫自己吧。
在不清楚她能对弟弟造成多大伤害前,顺从是最明智的选择。
女人看他只盯着自己,并不说话,开口提醒。
“大概有十三年了吧,我们又见面了。”
她的声音在旷野里显得格外明亮清晰,彰显着声音主人的心情仿佛很愉悦的样子。
“我见过你,在忆江五岁那年。”夏彦文终于回答。
“你的生活里,只有他吗?你把自己放在哪里?”女人见夏彦文对自己的记忆是用夏忆江的年龄衡量,似是不解地问。
夏彦文沉默片刻。
“你想要什么?名还是利?”夏彦文回避了问题,他不觉得自己对世上唯一仅存的亲人多上点心有什么不对。
像蛇身上的腥臭味散去,空气重又变得清新,骇人的压迫感消失。女人呵气如兰,媚态惑人。
“名利非我求。若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