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又来,经历这场寒冬,霍西适应了寒意与风雪的肆虐,并喜欢上腊月的漫天大雪,但春天迟早会来,河面的冰开始融化,路边顽强的野草也有冒芽的迹象。
一大早,他就提着篮子到集市上,照例买面包和腊肉,集市上的小贩渐渐熟悉这个活泼可爱的孩子,买苹果时商贩还会送给他几个。
回到村庄时,看见村口的公告栏前站着一位陌生的银甲骑士,残破的红披风下摆布满泥泞,黑色短发不修边幅,脸上还有一块脏,嘴唇因为缺水起皮。
他的腰间别着一把剑,剑鞘银亮,上面刻着精美的图案,与他的主人形象相反,可见主人有多么爱护它。
霍西见他久久停在那里,眼神发愣,他好奇心起,走过去一看,公告栏上贴着数条鸡毛蒜皮的小时,找了好久才发现骑士看到的那一篇。
这是一张来自皇宫的通告,半年后将由皇帝亲自主持一场选拔赛,选出最优秀的骑士封为亲卫。
霍西看了两眼,上面的介绍字太多,他觉得无趣便收回目光回家。
一进家门,老人坐在椅子上迎接他,老人的腿脚不便,尤其在寒冬,膝盖一直打哆嗦,平常出门只能拄拐。
老人结过篮子,看见里面红丹丹的苹果,会心一笑,她知道霍西喜欢苹果派,每次去集市都会买几个苹果撒娇让自己给他做。
白猫从柜子上蹦下来,优雅的舔爪子,这份优雅没有维持多久,就被霍西抱起来揉脑袋。
当初这只猫见他就哈气,到现在两个生物终于能独处一室,当然,这是在霍西不招惹它的前提下。
白猫被这么揉搓肯定不乐意,它先是用脚,见没有效果,就伸出罪恶之爪,给霍西手上画了三条红道子,
霍西吃痛放开它,手上的伤迅速愈合,白猫也迅速跑没影了。
他进厨房想帮忙,可老人把他赶了出去,他只能无所事事的坐在院子里望着天空游神。
一朵云从他脸上慢悠悠飘过,突然有人在院外喊他的名字。
他坐起来,看见来人,是隔壁卖鸡蛋的小姑娘。
小姑娘今天梳着两条麻花辫,笑嘻嘻的说:“我要去赶集,你要不要一起?”
霍西回答她:“我刚刚回来。”
“哦。”小姑娘不笑了,“今天村里来了一个骑士,向村口那家要了一碗水,本想带你去看看。”
霍西:“穿银甲带亮剑那个?”
小姑娘:“你遇见了?”
霍西:“回来的时候刚好看见,他要在村里落脚?”
“谁知道呢。”小姑娘摸着她的麻花辫,“他拿着剑,怪吓人的,村里头没人敢收留他。”
霍西点头,接下来他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时间一久,小姑娘彻底不高兴了,一跺脚往出村的方向走。
他的目光跟随对方直到背影也消失,不禁怀疑,难道以前勇者不愿意和他讲话也是因为他惹对方生气了?
他摇了摇头也不怎么在意,村庄的生活宁静又平淡,他无所事事到夜幕降临,在村里转了几圈,大部分村里头的人都在谈论那个骑士,毕竟村就那么大,芝麻大的小事都能传的全村皆知。
霍西坐在壁炉前,苹果派的香甜飘的满屋子都是,他眼巴巴看着跳跃的火苗,等待老人说它烤好了。
老人坐在壁炉旁,白猫黏着她趴在她腿上。
“去年冬天冷啊,寒风刺骨,又下大雪。”老人望向窗外突然感慨。
霍西看向她。
老人:“这几天倒春寒来得凶猛,北边的桥下冻死好几个无家可归的小孩。”
霍西不解的歪头,顺着她的目光往窗外看去,苹果派的香甜不仅在寒冬腊月让他驻足,还在春天回寒的这几天引来无人收留的落魄骑士。
老人的眼睛浑浊,她望向窗外时让人分不清是注视还是涣散,可霍西就不一样,他一转过头,骑士就知道自己被发现了,他窘迫的低下头,想要离去。
霍西看向老人,老人指了指门,他拿着烛灯追出去。
“等等,那边的银甲骑士。”霍西喊他。
骑士停下脚步,回过头,他对这个小孩有印象,他有一头又黑又卷的头发,在他看公告栏的时候凑过来,又无趣离开。
霍西:“进来吧,外面天冷。”
骑士将冻红的手指藏进披风下,耳尖也泛红,很明显他不擅长接受别人的好意,局促的站在原地。
烛火在玻璃罩中摇曳,骑士搓了搓手,冷风将他推向寒夜中的火光,他最终跟着霍西回家。
老人为他倒了一杯刚烧开的水,骑士连忙接过道谢,他站在门边上,老人向他招手后他才走过来。
多了一位陌生的客人,一时间房间里无人说话,房间里安静的能听见柴火在燃烧的火堆里爆开。
“好了。”还是老人打破沉默。
霍西用抹布将上面烤的苹果派拿出来,他已经等待多时。
老人对骑士说:“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