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过了，姜烨回到小叶长菁所在的茅草屋。
屋内，点了一盏油灯，先前的妇人坐在灯火边缝补衣服，小叶长菁伏在她膝前，妇人的针线在他头顶上方穿梭。
“菁儿，过去玩，一会儿针扎着你。”妇人凑近了油灯，眼神费力地睁大，看起来视力不太好。“娘给你们把新衣服做好，明天去参加春祭大典。”
“娘，你又不去吗！”少年嘟起嘴“娘不去那我也不想去，什么神仙，凭什么我们拜得，娘就拜不得！”
妇人连忙捂住他的嘴“呸呸呸！童言无忌！莫怪！莫怪！”
村里老有人说她娘命硬，克夫，成婚前他阿爹是个健壮的猎人，婚后两年就去世了，阿娘一个人带着他们，什么苦都吃过。在他心里，阿娘比神仙还厉害，山上的神仙凭什么不能给阿娘拜。
祭祀的时候，寡女鳏夫都不得在场。（我编的，莫怪，莫怪。）
少年也学着大人呸呸呸了几声，不一会儿就入了梦乡。
姜烨看着入了神，他记不起他妈长什么样，反正他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屋内，妇人熄了油灯，单薄的少年抱起比他小一圈的孩子上了塌。
可惜，美好的时光都是短暂的，姜烨有些好奇后面究竟发生了什么！看男主后来的样子，他哥应该是死了，可惜了，按照文章一贯的套路，前期所有对男主好的人都没有好下场，官配除外，不然怎么激发男主的仇恨，让男主成长。
春祭大典非常热闹，原先的春祭是在镇东口举行的，后来山上出了神仙，人们就在神像所在的山脚下修了祭祀台。
高高的神明啊！我们匍匐在您的脚下，祈求您的垂怜，猪马牛羊献给你，五谷杂粮献给你，甘美的泉水献给你，生命献给您……求您降下恩典，保佑我们，吃有所食、衣有所穿、用有所财……（天知道我在说什么）
长长的祷词念完，祭司献上圣酒，村民把牛羊牵来，祭司斩下牛羊的头颅，鲜血溅在祭台上，人们用器物接下断口处的血液，午时一到，钟声一响，村里德高望重的老人带着身强力壮的年轻人抬着牛头和血液进山祭祀神像。
留下来的村民们围着圆形祭台跪伏一地，口里念着祝词，祭司端着鲜热的牛血，一一走过，在每个人的眉心点上一抹殷红，身后跟着的人端着红色的像土一样的东西，每个村民都自发地吃下一小撮红土。
“他们吃的是什么东西！看起来像土。”姜烨问。
【应该是石像座下的泥巴，学名叫菩萨土。】系统回道，人类可真是神奇的生物，什么都敢吃。
男主和他哥跪在最外围，祭司沾血的手抬起来，已经轮到了男主，远处突然响起来轰隆隆的声音，震得祭台都在动，看声源是从山上传来的。身边的人都像感觉不到似的。
祭司的手指终究落在了男主眉心。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传来，入山的石头路上滚下来一个青年，数千级石阶，落地时已经浑身是血，心肺惧断，却依旧嘶吼着什么！
“快跑！”
然而村民们，没有一个人在动！他们依旧保持跪着的姿势，口中念念有词，原本红润的脸颊慢慢的变得惨白。
石阶上，密林中伸出来一只大手，抓住了那个年轻人，扔进了林中，一张大脸满月那么大，从林中探出来。
眉目低垂，嘴角蠕动着，整个下巴全是血。额头上鼓起来一块，那是五相中的最后一相，代表死亡的……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