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容又柠心事重重地低下头,师尊身上的白袍下摆轻落容又柠的膝头,仿佛一阵微风拂过徒弟的心间。
徒弟细细感受着面前青年的体温,师尊身上带着一股檀香,甚是好闻,内心涌起一股冲动想要拥人入怀,易作卿身材高挑匀称,腰部纤细却紧实,搂起来很舒服,这是容又柠平时放肆之举得来的经验。
师尊此时毫无设防,只需稍稍一伸手,便可抱住眼前人的细腰,深深吸进那股檀香。
若是平时的容又柠,说抱便抱了,现在反而不敢有任何举动,如果伸手,自己的内心深处就会变质,会变得更加贪得无厌,更加得寸进尺。
容又柠忍住了冲动,心虚地抚上胸前的曜红石:“师尊。”
“嗯?”
“若是......我做了很可怕的事,你还会对我好吗?”容又柠一直低头盯着曜红石,不敢抬头。
“何事?”易作卿从不过问容又柠入圣元门之前的事,只知他双亲皆过世。
“就是...很可怕很可怕......十恶不赦......的事呢?”容又柠低着脑袋,双拳紧紧攥着衣服,声音竟有些颤抖。
易作卿怔住了,到底是何事会让一个少年如此恐惧且不安,他抬起手温柔地抚了抚容又柠的头顶,“过去的事便过去了,入门便是新生,为师会教导你,一直陪你。”
窗外的天光铺满屋内,容又柠仰起头看着逆光的易作卿,眉眼温柔地看着自己。
井底之蛙并不是出不去,而是不愿意离开那束光,所以他说‘天空只有这么大啊’,因为这片天空只属于他。
邢光说的对啊,我上辈子修了什么福啊?为什么我这样的恶鬼可以得到圣人的庇佑?
“师尊你为什么这么好?”容又柠语气轻快地笑起来。
易作卿没有力气的敲了下徒弟的脑壳:“胡思乱想对修行无益,你需静心,小心收好曜红石,莫要叫他人争了去。”
容又柠答应一声,藏好曜红石,藏好心事,藏好躁动不安的心。
“过几日的择剑会,切不可大意。”
“这个师尊放心,我必能最先通关,第一个进入试剑池!”
易作卿浅笑道:“你可不要小瞧其他长老的座下弟子,他们近来武艺精进不少。”
“师尊且宽心。”容又柠现下倒是兴致高涨地扯着绳子来回折腾曜红石,爱不释手的模样。
“你资历尚浅,凡事若争不过,便不要执着。”
“师尊怕我会吃亏啊?”
“这是自然,历来能通过初试的弟子不过一成,你要当心,莫要在初试就负伤。”易作卿从没过问择剑会的事,要不是徒弟要参会,他恐怕都不会知道初试通过率这么低。
易作卿拉开凳子坐下,沉稳道:“你莫要急进,为师不求你拿到多出色的灵器,只要你毫发无伤从试剑池出来就好,灵器之类的身外物,你若是想要,把曜红石再安回去送你便是。”
“不行!这个东西,徒儿会像性命一样护着,绝不离身!”容又柠赶紧把曜红石揣进衣领,死死护着。
“傻徒儿,这也是身外之物,跟性命如何相提并论。”易作卿摇头苦笑。
“师尊给的物件就是如同性命一般!”容又柠用热切的小狗眼注视着易作卿。
易作卿先是一愣接着如和煦春风般笑了。
“那我现在去下膳堂。”容又柠安心地起身。
“这个时辰去膳堂做什么?”易作卿不解。。
“说了这么久的话,补汤大约冷了,冷了就没有功效了,我拿去热热。”
易作卿这才记起容又柠是来给自己送补汤的。
于是容又柠迈着轻快地步伐离开了素云斋。
易作卿看着人的背影,含笑将手中的另一条曜红石链子挂进衣领。
总说师尊偏爱徒弟,可徒弟也满眼尽是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