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来,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宁清凤哭喊着要宁成晖和许玉珠帮她,那家人觉着宁成晖和许玉珠有钱,可以宰,差点就没放过宁成晖和许玉珠,他们也差点回不来。
要不是村长出面,宁成晖和许玉珠现在还待在宁水村里。
听宁成晖和许玉珠将他们在宁水村的事情经过说完,宁然眉头紧皱。
宁成晖忐忑的问宁然:“然然,你觉得这事儿,我跟你外婆该在处理?”
他们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下意识就回去找宁然出主意。
彼时,宁然手里还提着几大包药材。
她站了一会儿,垂眸沉默,一直没说话,宁成晖和许玉珠越来越慌。
好半晌,宁然将药草放到花圃旁,转过身去看向他们,直截了当的问:“外公外婆呢,你们是想将宁清凤一家户口迁出去,从此作两家人,还是不要我的户口?”
她问的轻描淡写,宁成晖和许玉珠却很心惊。
“然然,这事儿……我们过段时间再说行吗?现在重要的是你小姨一家,她们要被逼死了!”
宁然笑了声,皮笑肉不笑的。
宁成晖和许玉珠最大的误区就在于,他们以为宁然会一直心软,一直不舍得逼他们,以为他们只要来找宁然,这事儿就能继续拖下去,因为他们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做。
但宁然不会了。
连尚躺在病床上的许老爷子都知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的道理,都能强硬着为她争取一个干干净净的以后,她身为当事人,又为什么要替宁清凤一家考虑?
宁然摇头问:“外公,外婆,你们是真的不怕宁清凤一家把我拉下水吗?”
“然然……”
宁成晖和许玉珠顿时就呆了。
宁然一字一句道:“这事儿,我没办法。你们别想找我,我帮不了他们,是他们自己惹出来的祸,我凭什么要给他们收拾烂摊子?”
“还有,”宁然淡声道,“外公,外婆,我劝你们别再回宁水村,回去也就找村长处理户口的事情,别去找宁清凤一家。否则,你们会出事的,宁清凤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被逼急了,她甚至能威胁你们。”
“这不可能!”宁成晖和许玉珠下意识否认道。
宁然嗤笑一声,懒得再说什么,道:“你们要有空的话,想想户口怎么处理吧。外祖父给你们定的日期,我没法说什么。”
说完,宁然看眼手上的药材,也没了处理它们的心情。
宁然就将药材留在了花圃旁,绕过宁成晖和许玉珠往楼上去了。
“然然!”许玉珠想叫住宁然再说什么,但宁然走的很快。
宁成晖沉默了会儿,拉住许玉珠,“算了。”
“可是……”
“然然说的有道理。”宁成晖心里挣扎了许久。
许玉珠同宁成晖在一起那么多年,自然明白宁成晖这话是什么意思,顿时就睁大双眼。
“她外公,难不成你要……”
宁成晖叹口气,道:“我想了很久,当年的事,固然是我们对不住清凤儿,但该还的,我们都还了。”
“昨晚我没睡着,也想了很久,想起来然然以前说的话。”
“什么?”许玉珠下意识问。
宁成晖心情有些复杂,“然然问过我们,明明她可以给我们养老,怎么就放弃不了清凤。”
许玉珠一听这话,非常痛苦,眼泪都差点出来。
“可我们不是知道吗,然然迟早会离开我们的。清云当初说过,说然然不属于宁水村,她迟早要……”
“那如果我们不让然然走呢?”宁成晖忽然道。
许玉珠一下子就愣住了,“什么意思?”
宁成晖闭上双眼,心里很难受,没有回答许玉珠。
自言自语般:“这段时间,我们虽然不和清凤联系,可我知道,咱俩一直记挂着她。我用了很长时间都没能想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错,清凤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许家不能出那种败坏门风的后代,宁家又怎么能出?当年,我们已经破过例了。”
“她外公,你……”
宁成晖眉眼间尽是疲色,长长叹出口气,“可能我们……真的没有子女缘。清凤现在的事,是我们作为父母,最后能为她做的事了,以后,我们只有然然一个孙女。”
他拍了拍许玉珠的肩膀,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勉强说出口。
“我们要相信,然然不会走的,她是宁水村的人,以后,始终都是宁水村的人。也只能是宁水村的人。”
许老爷子和宁然都不知道,宁成晖和许玉珠对于宁然的户口,其实有种超出寻常的执着。
因为那是他们的大女儿宁清云,拿命换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