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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月上中天,零星几点,寂静街道上已经几乎没人,只偶尔有三三两两的行人路过,又很快步履匆匆的离开。
梁正英与罗禾从宁然家出来,走在路上,正往他们家里走去。
走了一会儿,罗禾扭头就见梁正英似乎是在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她体贴的没有出言打扰。
其实罗禾知道,梁正英此时多半在思考有关宁然的事,先前吃饭前自家丈夫与宁然的对话,她也听到了几分,心里有数。
而且,自收了宁然这个徒弟以来,梁正英除了操心罗禾的事,其余的最关心的,就是他那个徒弟了,几乎时时都在考虑,宁然以后该走什么样的路。
罗禾边想边走。
冰凉夜风拂过,冻得罗禾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身子抖了下。
梁正英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立即扭头看向罗禾,伸手握住她的手,发现她的一双手有些冰,温度不是很高。
他顿时皱了眉,连忙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罗禾身上。
罗禾伸手止住他,“没事,我身体就是这样,你不用给我披衣服。万一你感冒了怎么办?”
梁正英不听,直接用衣服将她裹得严严实实的。
道:“那我也比你的身体好。你都没感冒,我还会感冒吗?一个大男人,哪有什么矫情?你比我重要。”
罗禾失笑:“你把我想的也太脆弱了。”
梁正英拉住她的手,用自己的体温给她取暖,“你的身体情况好不容易回转,看的郑重些是应该的。”
罗禾知自己在这件事上说不过梁正英,索性就由着他了,慢慢放缓脚步与他并肩往前走。
梁正英想了想,还是问道:“我不在的时候,都发生了什么?”
罗禾就知道,梁正英回来,肯定会问。
她简单说了些自己的情况,其实也没特别值得注意的事发生。梁正英虽然不在身边,宁然一家却很照顾她,宁然将她顾的也很好,她并没有多么孤单,反而过的很充实。
随后,罗禾就说起了宁然的事。
梁正英侧耳仔细听着。听宁然将罗禾照顾的不错,他心里也宽慰。
但后面听到宁然的事,梁正英的脸色逐渐郑重,一点点听下来,他神情变了又变。
当梁正英听到宁然竟然受过伤还住了院,梁正英勃然大怒。
“什么人伤的宁然?怎么会出那么严重的事?!”
他不在的时候,竟然有人敢那么欺负他的弟子,这让他这个当老师的如何能忍?
罗禾宽慰道:“你放心,那些事已经解决了,动然然的人,也得到了惨痛的教训。”
“但是……”她面露迟疑。
梁正英想也不想就道:“小禾,你尽管说!”
罗禾顿了顿,叹口气,“我找我们的人脉查了。发现了两件挺奇怪的事,这第一件事……”
她顿了下,“里面掺和进了一个人,你非常熟悉。”
梁正英一愣,“谁?”
罗禾道:“你的一个学生——李长安。”
“什么?!”梁正英大惊。
罗禾微微皱眉,“你别不信,这消息,我找人确认过了,你那个学生确实掺和进来了,虽然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然然受伤跟他有关,而且,然然很在意的那位朋友,就那个叫温涵涵的小姑娘,也差点出事。”
梁正英面色一沉。
他并非是不相信罗禾说的话。
相反,正因为他太相信罗禾了,才会又惊又难以置信。
先前宁然对他说过,李长安品行有异,他上了心,私底下也查过,毕竟那是他很看好的一位学生,但结果令他很失,他还因此疏远了些。
如今又得知李长安竟然间接害宁然重伤入院,梁正英除了难以置信外,就是浓浓的失望与巨大的愤怒。
他不明白,怎么李长安那孩子就变成这样了?!
怎么能害人呢?!
罗禾本来也对李长安感官还挺好的,那是一个挺上进的孩子,对她跟梁正英都挺尊敬,但知道他害过宁然后,不管有意还是无意,她对他的印象一下子就差到极点。
做了那么多年的夫妻,梁正英与罗禾有一点一样一样的。
——他们两个都极为的护短,容不得别人对自己的人有一丝一毫的觊觎和伤害。
梁正英深深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那另一件事呢?”
提到这个,罗禾面色有些古怪,道:“是这样的,然然出院那天吃饭,晚上她和我一起回来。但是回去的时候……我看到有个年轻男人来接然然回去。”
梁正英一怔,“宁然的舅舅吗?”
罗禾摇头,“不是,那人,我没见过,不知道然然怎么认识的。而且,那男人看着周身气度不凡,形貌更是难见,像是……当兵的。”
“什么?!”
梁正英愣了足足有好几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