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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敲门声,宁然还愣了下。
这个时候,怎么会有人来上门?
难道又是宁清凤或者张玲兰来找麻烦了?
宁然皱眉,放下碗,站起来。她没拄拐杖,一瘸一拐的慢慢走向门边。
这些年来,宁成晖老两口在宁水村人缘也不算差,但自从宁清云过世后,宁成晖两人与村里人的来往就少了很多,一心一意的带着小孙女过活,也不掺和村里的事。
宁然自己更是没有什么交好的人了。
是以,除了宁清凤一家人,宁然还真想不到会有谁上门来。
想到这儿,宁然不由又很烦。
还没完了是吗?
许是知道了他们家买了好些东西回来,宁清凤从昨天到现在也没有再拿过来些膈应人的吃食,也不肯见宁成晖和许玉珠,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过来?
宁然过去开门。
面上的神情还很冷淡。
她刚想说什么,抬头又是愣了下。
只见门外的人不是那讨人厌的宁清凤一家,是个她从来没见过的陌生人。
他大约二十岁左右,是个很壮实的年轻男人,但不是很高。
随着宁然开了门,他听到动静,也抬头看过来,露出来一张面相普通,却很朴实的脸,皮肤有些黝黑,浓眉大眼的。
是个典型的农家汉。
宁然就拧了眉看他。
这人是谁?
看到宁然,这年轻男人也吓了一跳。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有些拘谨的捏了捏衣角,开口问道:“那个,你是……清云姐的闺女吗?”
认识她母亲?
还叫她母亲姐?
宁然怔了下,点点头,倒是很礼貌的说道?:“我是。请问你是哪位?”
那年轻男人听到宁然肯定,面上明显松了口气,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脸侧竟然露出酒窝。
“你是叫宁然吧?时间太久了,我记不大清楚,你别见怪。”
“是这样的,我叫许林,是你的……表舅。”
说着,他挠挠头,尴尬的看着宁然。
他的声音倒是很好听,有种特有的醇厚。
宁然听到耳里,再一想他的名字,皱眉在脑海里思索,心头突然一跳。
她好像记得这人!
前世外公外婆去世后,丧礼期间,宁清凤一家顾着他们在宁水村的名声,没有直接把宁成晖老两口抬到野地里埋了,还敷衍似的停了几天,美名其曰过个头七再下葬。
当时宁然骤然失去依靠的外公外婆,亲人只剩下了凶悍泼辣的小姨一家,心里彷徨无比,加上那时候她的腿也不行,整个人一度消沉,根本反对不了宁清凤。
但头七里,来给宁成晖老两口祭拜的人根本没几个。
还是到了最后一天,她家突然来了三个人,说是外婆的什么亲戚,听到外婆的死讯不敢相信,急匆匆赶来看了看。
可那时,宁清凤说什么都不让他们看,非要把人给赶走。
最后就是一个年轻男人硬生生和宁清凤一家动手,闹的不可开支,把村长都给惊动了,他们才得以见到宁成晖和许玉珠的尸首,见到最后一面。
只可惜,当时的宁然浑浑噩噩,只缩在角落里,不敢见人,也不敢与别人交流,就没注意来的那几个人是谁。
但他们走时,宁然还是瞥了一眼,依稀听到了宁清凤喊许林这个名字。
好像……与如今面前的这人有些重叠。
许林见宁然不说话,就有些慌,连连摆手。
“侄女,你别怕,我不是来干什么的,就是……”
他涨红了脸,似乎是不好意思说出口。
宁然恍然回神,心下却还有些疑惑,听这人对她的称呼,那他应该是外婆这边的亲戚。
可那么多年来,她没怎么听外婆说过她还有亲人在啊!
不过,宁然好歹能确定,这人应该就是这辈子去看她外公外婆的人。
就冲他不惜翻脸也要坚持见许玉珠和宁成晖最后一面事,宁然也合该对他客客气气的。
宁然就道:“额……对不住啊,外婆没跟我提过她还有亲人,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
听着这话,许林面上神情有些黯然。
“玉珠姑姑还是不肯跟我们来往吗?”
说着,他勉强笑了笑,道:“宁然侄女,其实表舅来也没啥事。听人说姑姑姑父的日子很不好过,姑父前几天又摔伤了腰,所以来看看。”
许林面上闪过些不自然。
他还不太习惯有个这么大的侄女,比他就小了七岁,叫起来也怪不好张口的。
宁然虽然没听明白,但也隐隐约约听出那么点意思。
她外婆好像是跟她原本家里人闹了不愉快,有点很深的矛盾。
许是因为这样,这些年来,许玉珠才没提过家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