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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玲兰一头跑回自己家,快到家门时,果然看到一辆牛车在宁然家门口停下,而宁成晖和许玉珠正进进出出的搬着东西。
再定眼一看,可不就是吗!
有白面,还有大米,竟然还有其他必需品,一看就知道肯定花了不少钱。
但他们怎么可能会有钱!?
张玲兰难以置信的盯着那辆牛车,一时间竟觉得自己像是出了幻觉。
外头还围着不少村民看热闹,都是因为这个忍不住来瞧上几眼。
有人看到张玲兰跑过来,就好心让出了一条道,但没一会儿,张玲兰恍然惊醒,想也没想,扭头直接跑进了自己家。
宁然也看到了回来的张玲兰,没有和宁清凤一起。
看来,张玲兰是准备去赤脚大夫家找张大柱和张孝天,结果听到了她的消息,就管也不管跑回来了。
宁然在院子里坐着,宁成晖和许玉珠担心她的腿,怎么也不肯让她帮着搬东西。
但她家跟宁清凤家的院子本就挨得近,不管有个什么动静,声音是肯定能听得到的。
于是宁然能够清清楚楚的听到张玲兰进去大喊宁清凤出来的声音,一阵不小的声响后,就停了下来,接着声音朝这边来了。
宁然倒没多大感觉,淡然的喝了口热水。
该面对的,迟早都是要面对的。
果然,没多久,门口围观的人就齐刷刷的让开了一条路,宁清凤母女怒气冲冲的跑了进来。
彼时,宁成晖和许玉珠才把一些罐子在屋内安置好,出来准备搬别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宁成晖自己的错觉,他总觉得中午在医院食堂吃过那顿饭后,他自己的精气神儿好了不少,连腰都似乎好了很多。
他把这归结于吃的饭菜很有营养的缘故。
出来但见宁清凤母女,他还愣了一下:“你们怎么过来了?”
宁清凤看到门口的那一辆牛车,就知道女儿所说不假,再一见宁成晖老两口如今神清气爽的模样,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好啊,你们两个老不死的,当初我就怀疑你们是藏了钱,存心不告诉我,没成想,你们真藏了!”
宁然脸色蓦地一冷。
许玉珠一懵:“什么钱?什么瞒你?你说什么呢?”
在这一点上,张玲兰和自己的母亲达成一致。
她鼓着腮帮,火上浇油的嚷嚷道:“还能是什么!你们竟然藏了钱,还想给宁然那个小贱人用!好歹我们家也养了你们那么久,你们特太不知好歹了!”
这一说,就把许玉珠给说晕了头。
但她和宁成晖很快就明白了过来。
宁成晖气的差点喘不上气:“清凤儿,你们这是说的什么话!有你们那么说的吗?我们老两口几时藏过钱?!”
“那外面的东西是怎么回事?!”宁清凤冷笑。
随即,她就很轻蔑地笑了起来,打量着宁然,跟看垃圾似的。
“我是你们的亲女儿,这些年可都是我在养着你们!结果呢,你们竟然半点好都不念,反而还藏着掖着。有你们这么为人父母的吗?还防着我藏钱?就这个亲爹都不知道是谁的杂种,你们难不成还指望着她来给你们养老送终吗?!”
“哦,对了,我倒是忘了,谁知道宁清云那个女人跟谁生下来的孩子?那些年乱槽槽的,被赶来的坏分子那么多,有些白天被逼着吃屎的老混蛋,夜里就憋着坏要糟踏村里的小娘们,说不定我亲爱的姐姐,你们疼爱的乖女儿就是被那种老混蛋拖到地里睡了的.....”
宁清凤一开始没想骂这么多。
但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娇弱的如同一朵花儿的宁然,不可避免的就又想起了宁清云。
她想起了曾经那些令她屈辱和不甘的日子,想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和目光都只围绕着那个女人转的日子,那些时候,不管她做什么,都得不到别人的关注,包括她最亲的父母!
村里谁都知道,宁清云当年是宁水村的一枝花,附近十里八乡想要来谈亲事的人多得很。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她突然就大了肚子。
虽然宁成晖和许玉珠想把这件事捂死了,最终却是徒劳。
本来宁清云应该被人斗破鞋拉去游村,就算自己不死,肚子里的野种也肯定保不住的,在那个年代,未婚先孕简直就是伤风败俗。
可最后宁成晖老两口还是保下了女儿和外孙女,现在村里人提起来还觉得不可思议。
宁然对外公的敬重和依恋,有一部分也是因为这个。
在她看来,在那种混乱的年代能够保下她和她妈,简直是了不起。
同时,她坚信她的父亲一定不是猥琐的老流氓老混蛋,因为她的长相只有四分像姜家人,余下的肯定是像父亲了。
宁然一直都知道自己漂亮,甚至对自己的容貌有点儿骄傲,不是为了虚荣,而是因为这样会让她有一个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