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奸。
姒绮沉着脸,没有别的想法。
她播通电话,知会几声,电话那头的宗华尤为严肃。
过了一分钟,宗华打电话过来:“查到了。”
姒绮震惊了,这效率未免过于夸张,她不敢置信地问:“谁?”
“我儿子。”
“啊?”姒绮没反应过来,“你儿子不是才十岁?”
“是啊,但是他知道我屏幕密码,把消息都看遍了,还讲给补习班的朋友听。”宗华心想我这手机密码是随机组的,没用俗套的生日和纪念日。他悲苦的同时还藏着点小骄傲。
姒绮酝酿了一会儿:“但这个事情……大家知道个结局就行。”落在报纸上只会说派出了国际援助,提一嘴专业团队和物资捐赠。
她又说道:“你儿子最好能觉醒!”宗华听了知道这是揭过的意思,打算这通电话结束就申请调岗降职。觉醒者不跟普通人计较,更何况还是个小孩。宗华庆幸道,好在不是什么特别机密,没提到院子的三人组,不然薛颐第二天大概率提刀上门问话。
“还有,云天统一换个手机。”更多的话她不方便在电话里说,内奸肯定是有的,而且还不少,但她不能贸然讲。
姒绮是诗惊境大修士,和薛颐同境却如此谨慎。姒绮叹了口气,没办法啊,还不够强。她还不知道薛颐破境的事,要是知道,肯定会把这口气吃回去。
还是那句话,那可是薛颐!是不需要任何代号别称的薛颐,是大名鼎鼎、举世皆知、如雷贯耳、声震人间的薛颐。
颜秋柏坐在角落里修炼,顾不上观战,只想尽快变强。紧赶慢赶,迫切地想为简水安做点什么。简水安高强度练习后,她们的吐血情况越来越严重。
颜秋柏心知这是必不可少的,多练就会自然消除影响,以后更是能收敛、控制雷元素。可她不愿意坐着等简水安变强,她强一分,就多一分缓解之能。她的那片湖泛起波澜,夜以继日地**深广度,逐渐漫过堤岸,漫过石桥,漫过桥上打伞的姑娘。
她抽空扫了一眼,春芽发几枝,黎慕容和薛颐在嫩枝下窃窃私语,薛颐嬉皮涎脸地用刀罡磨墨,墨水比李烨炀的鬓发还浅淡些,汗水挂在发尖,晶莹仿佛林昀颈间飞腾的吊坠,原是塞在衬衣里的物件因为动作太过剧烈,偷溜了出来,伙同简水安的长发、两把长剑在空中婆娑起舞。
拂晓雾气氤氲叆叇,天光熹微寥寥数寸,颜秋柏终归是修行者,看得一清二楚,院落外至多听得几声铮响,望不见里头的景况。
李烨炀和林昀对战的时候还不觉得有什么,一旦停下来,林昀因为热而红起来的脸颊就非常显眼,宛若两片刚从树上飘落桃花瓣。
持着刀,李烨炀难得地挪开视线,心脏砰砰跳,刹那间喉头铁锈味的血都甜了起来。
他赶紧收敛思绪,把心思收回,再装进他背了数天的刀上。
林昀明白得很,战斗才刚结束,他的灵识还没有钝好吧?想着厨房的物什,他头一次帮人解围道:“那个小姑娘现在在云天档案处工作,改天一起去看看。”
他想着讨工资的那个小姑娘自言名字很土,单名一个霞。可得知她的姓后,林昀心想这还能叫土?她姓花,叫花霞。
捻花玩月醉留霞,土吗?林昀心想怕不是说这话的人语文不好。忽然想到小姑娘一副认同的样子,转而叹息,说这话的人,应当是连学语文的机会都没有的……
“好。”李烨炀露出一口白牙,笑着答应下来。
他们一同走在夜幕里,手臂靠得不远,肩膀挨得很近,刀鞘和剑鞘长更是挤在一起,就这样一路一言不发,回了家。
林昀开门见着沙发,更困了些,眼皮子开始打架。他努力保持清醒,生怕自己闭上眼修炼就改道见周公。
马上就是选拔赛,林昀不敢睡。他知自己天赋一般、玩心大,更是走了狗屎运拜了师,他不敢睡,笨鸟先飞,可不是笨鸟先睡。
名额有且仅有三个,他压根没见过其他同龄的修行者,只隐约记得师傅院落木门立过两个人,没接触过,也不了解,林昀完全没有底气。
他哪里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水准,虽然能隐约猜到师傅和大师姐的江湖地位,但是找不到参照物,林昀心里发虚。
他看着李烨炀的侧脸,心想我连他都打不过。一开始还算是势均力敌,可薛颐天天揍他,日子越久,李烨炀越厚实,越难对李烨炀造成有效伤害,所以林昀今天三场全败。
打薛颐那场不用说,单方面被打;打简水安那场,他被小师妹电在原地足足两秒;打李烨炀那场,他勉强挥剑相迎,终究输在身板脆这点上。
同是每天吃着师傅做的药膳,怎么就李烨炀气血足,精力旺呢?
殊不知李烨炀也在想药膳的事情,怎么同是每天吃着师傅做的药膳,怎么就林昀回家还要喝中药呢?
不应该养好了吗?
林昀胃病有些年头了,早先是省豆浆油条的钱,接着成了习惯,再就是没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