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林昀还是问出了那句憋到郁闷的话:“师姐,有没有什么段位、境界之分?”他满脑子都是宗师、大师、钻石之类的词语。
没想到薛颐困顿地打了个哈欠,嘟囔着答:“不是只有打得过和打不过之分吗?”
黎慕容心想你越境杀人不少,但别在这儿误导小孩。她对着三人疑惑的目光说道:“报路、长暮、诗惊、九风。”别的可能还有入门这一境,但在灵气复苏前这一境界的人数就太过众多,便不值一提。
李烨炀心想怎么有些耳熟,怕不是在哪儿看过。
怕不是在哪儿看过。
刚走出机场背着画板的女孩儿蓦然回首,强捂着嘴巴不让自己失态地叫出来,那不就是常画的雕塑!
可惜她匆匆一瞥,只看到那男孩一身黑色西装,系着红领带,容貌完美得令人忘记呼吸。
正是凑热闹把自己搭上从而处理了好些事情的姒晏涿,姒绮那觉醒不久的表弟。他看着停靠在边上的出租车,正想上车,猛地急刹住脚步,思考了一秒平城的路况,转身就走。
一进地铁站,气氛变得诡异起来,几乎所有人都看向姒晏涿。他早已习惯了被人们注视,满不在乎地提着行李箱走入车厢。
车厢里瞬间静得落针可闻,他随意找了个空位坐下,他旁边的女孩握紧行李箱的杆子,心脏狂跳,连耳朵都红透了。两人的手臂离得很近,又都掌着行李箱,那女孩盯着自己的手指,心想早知道就把倒欠剪掉了。下一瞬间,她想到了更多,两天没洗头,刘海不会油了吧……应该涂那款浓密型睫毛膏的……
姒晏涿浑然不知,还在想修行之慧和他姐的事情。殊不知他垂下眼帘后,有数双眼睛立刻粘了过来,尽情地欣赏。
地铁疾驰,犹如一道箭矢。但箭终究会停在靶上,地铁也会行驶到终点。奇怪的是地铁在某一站停靠后,却再也没有关上门启动地铁。
姒晏涿慢慢松开行李杆,耸了耸肩,还挺倒霉的。下一刻,他耳朵一动,立即警觉起来,他望着迷茫的地铁疏导员、穿着制服满脸焦虑的人和远处顶着满脸疑惑走出车头的地铁司机,做出了最快的反应。
希望来得及。
他一边想一边迅捷地翻出了站台,就着地铁隧道侧边窄小的通道狂奔。站台上摘下帽子的地铁司机见此情景好一阵呼喊,然后下一刻便再也捕捉不到那人的身影,他有些惊讶,旋即微微疑惑,是不是喊错了,难道是幻觉?
风驰电掣往往用来形容像如风似电极速奔跑,可如果是本就是练家子,又是达标的国家一级运动员,还在觉醒后全力以赴,这个词甚至不够贴切。
姒晏涿瞬息而至。
他翻上站台,犹如一只灵巧的猫咪收敛着动静,整个过程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眼尖地看到一堆人抱头蹲在车厢角落,他心里往下沉。这明显是有组织的谋划。他迅速扫视周围,正好和一个小妹妹对上了眼神。他轻轻地把食指放在唇边,比了一个“嘘”的手势,小妹妹乖巧地抿紧嘴巴,一时间连眼泪都忘记流了。
一声爆炸的巨响,所有人皆是一惊,看守人质的大汉也不例外,转过了身向同伴看去。
机不可失!姒晏涿宛若猎豹一般扑击,顷刻间扼住了大汉的喉咙,发狠往地上一摔,剧烈动作间红领带在空中翻飞,如同喷溅的血液那般靓丽。
霎时,他急掠至大汉之前看向的那人面前,那人摆出迎敌的架势,警惕地观察着姒晏涿。他一记重拳,附着强力的火属性,陡然攻向姒晏涿。也不知是哪儿寻到的功法战诀,那人的招式竟有几分骇人。
姒晏涿背着一只手,给身后的人质们打手势。他单臂横挡,稍显吃力,嘴角溢血,但是当他沉沉地喘了一口气后,立即恢复如初。
最恶心火属,爆发起来太猛烈了。可他是水属,天然就能缓和元素冲击,伤势恢复速度天然占优。
姒晏涿捏紧拳头,尖锐的破空声带着难以抵挡的力道直击那人头部,却听到一声闷响。
那人的另一个同伴到了,土属性的身躯结结实实地替那人挡下了这一拳。
此刻姒晏涿还有空分心,他竖着耳朵听身后的脚步声,确信已经撤离了大半,这才往后退了一步。
他庆幸地想,还好先手解决了一个。
他庆幸地想,还好赶上了。
李烨炀卡点赶到教室,不过是多修了一个小周天便差点迟到,被大家目不专精地盯着,他有些汗颜,甚至想在桌上刻个早字。
课间,李烨炀急切地奔向林昀所在的教学楼,却在他上课的教室后门停下了脚步。他默默地扫了一眼,发现林昀就在离后门最近的位置盘坐修炼。
李烨炀无语凝噎,心想天赋异禀就是天赋异禀啊。未曾想在这所学校上课的人,又有几个是天赋差劲的呢?
李烨炀隔着门守着他,尽管他知道林昀的功法不容易出岔子,本性韧性十足,但还是怕有意外。
教室外人来人往,有一个同学看了李烨炀一眼,而后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