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一无所知。“父亲,您这是什么意思?”李敬山问道。
“你祖父在世时候,一直与我嘱咐,切勿在皇上面前过多展露锋芒,才能保李家一世太平。”李云峰回忆着,“当时我也不懂,为何李家护先帝有功,还要如此低调行事。”
在李敬山的印象里,祖父的确是个行事低调不善言辞的老人。祖父出身于武林,只是因为当年护先帝有功,才得封一个官职,并不懂太多人际权术,与朝里的其他官员并没有太多交往。祖父去世的前几年,李敬山刚被派去与三皇子做伴读,祖父似乎有些开心。他曾在家宴上与父亲提过,三皇子看着面相便是有福之人,将来必定是要被派去个富饶的封地为王的,到时候让李敬山一并去了,离开这京城最好。当时尚且年幼的他也不关心这些,现在想来,祖父在京城过的并不快活,离开澄湖来到京城,似乎是个错误的决定。
“祖父他,还说过什么嘛?”李敬山记忆里的祖父已经有些模糊了,他试图屡清楚现在发生的事情和祖父过去所说所为的关系。
李云峰摇头道:“你祖父不愿意说缘由,直到去世前也不曾说。只是……”他看向了一边的叶长天。“这位少侠……”
“在下叶长天。”叶长天回应道
“叶少侠,麻烦您替我将那个供桌后面挂着的赤渊剑取下来。”李云峰费力的说。
家祠正中央摆放着李高丘和他夫人的牌位,前面供奉着香火和长明灯,右边一侧的墙上悬挂着一把剑鞘以乌檀木所制上面以赤色蟒蛇皮包裹的宝剑。叶长天看了看也是不明所以的李敬山,起身走了过去,从墙上取下那剑。他察觉到了墙面的异样,轻扣墙面,只听“空空”的空鼓声音,这才判定此处竟然是一面极薄的空墙。
“这是家父留下的密道,我不知道是通往哪里,但或许是条生路。”李云峰说道。
正在此时,屋外由远及近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听得出是来了七八个人进了院子。屋内三人面面相觑,意识到是那些黑衣人已经杀到这里了。
“叶少侠,犬子就拜托你了。”说罢,李云峰似是提起了体内能够调动起来所有的内力,一把把身边的儿子往叶长天和空墙那边推了过去。他知道黑衣人既然是要灭了李府上下所有人,就一定不会轻易放过这个被锁住的家祠,况且自己是一家之主,对方不会就这么轻易放弃寻找自己的。
未等李敬山做出反应,李云峰已经冲到了家祠门口,用手死死抵住门栓。那么大的声响把屋外的脚步声引了过来,那些人没有大声叫嚷“开门”之类的无用台词,而是一言不发的直接用力踢踩着大门。幸好这家祠的大门木料似是异常坚固,或许也是李高丘老爷为防不测而特意为之的。李云峰一边挡着门,一边按着顺序踩下门边不起眼的几块小石板,只见那原本挂着赤渊剑的空墙缓缓升起,从后面露出一条通路来。
家祠大门出现了几条裂痕,屋外的人还在有节奏的踢锤着,李云峰拔出自己的佩剑把剑鞘扔向正中间供桌上的长明灯。长明灯被打飞到了周围的帷幔上,顷刻间屋内燃起了熊熊大火,在密道边的叶长天和李敬山,更是被这火阻挡在了那个角落里,除了进密道别无其他去处。
“父亲!”李敬山不顾炙热的火苗,拼了命扭动着身子想要到父亲那边去,却被叶长天死死抓住。中了迷药的他,身体穴道又被封,想要冲过去帮父亲却发现自己脚下连走路都困难。
“山儿,带着赤渊剑,走!”李云峰快要抵挡不住门外的力道,手持宝剑,做好了应战准备。他知道自己中了迷药自封了穴道的他,根本不是门口那些人的对手。
“父亲您快过来!我们能一起走的。”此时李敬山半个身子已经被叶长天拖进了密道,他除了嘴巴还能叫身上其他地方真的一点也使不上力气。
“山儿,你母亲想必已经遭到了毒手,我不能让她在奈何桥边等我太久……你快走,不要想着弄清缘由,不要想着复仇,我和你母亲只希望你能活下去便是最好的了!”李云峰朝着密道入口望去,看叶长天已经把李敬山拉进去了好深的地方。他踩下脚边一块青石板,那密道口的墙体又缓缓落了下来。这才松了身上的力气,门瞬间就被冲开,只见七个黑衣人跃入了家祠,把李云峰团团围住。此时的李云峰倒也已经毫不畏惧了,他看到长明灯燃起的火苗已经烧到了牌位后的佛像上,再看那已经关上无人能察觉的密道入口,脸上露出平日里李敬山都很难看到的笑容。
李云峰知道,那佛像是父亲留下的最后一道防卫,里面塞满了炸药。只听见一声轰隆巨响和如火龙一般的火焰冲出了祠堂,整个李府东边两排屋子都被炸的几乎夷为平地。
密道里的叶长天背着李敬山已经走了一段路了,还是听到了那巨大的声响。但背上的李敬山已经不再叫嚷了,叶长天只看见一双垂下的双手紧紧握拳,耳边听到牙齿因为过度的悲伤而震颤着发出吱嘎响声,还有滴在自己手背上的几滴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