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说只要进入禹下学府,就可统领一方军队。这传闻倒是不假,但前提是得顺利毕业。至今顺利毕业的禹下学子只有十八人,其中同年毕业的有七人,?第一批毕业的学子和最近一批毕业的学子年龄相差近百岁,?也就是说禹下学府毕业两批学生之间的间隔时间可能有几十年,?毕业学子的消息会被封锁起来,很少有人知道那些位高权重的将领里有几位是从禹下走出去的。
而那些未顺利毕业的学子,要么伤好后加入巨陆战列成为散兵,要么被困在源梦门里沉睡数年。但即使毕业的机率如此之低,还是有数以千计的人千方百计地送孩子进禹下学府。
孙决对此并没有太大的感触,或许是自己的哥哥顺利回来了,?或许是看到爸妈云淡风轻的态度,亦或许是进千刃山的前一个晚上妹妹都不惜得给他个拥抱。他觉得自己身边这两位也是一样,真是个奇怪的队伍。
现在甚至连队友的姑姑也要来当外援。
“记得没错的话你姑姑应该是‘刺’吧,她来这里有什么用?”
“和竹有关的事,她一向都很上心……嗯,应该说只有竹的事她才上心。”
“但是是学府派她来的。”赵滨在一旁淡淡地说道。
“应该也会有消息带给我们吧,希望是好消息。”
破晓时分镜到达了他们驻扎的营地,她来的悄无声息,把正巧在值夜的马泱吓了一跳:“您还是这么严谨,这又不是暗杀,没必要连气息都不漏出来吧?”
“竹进去多久了?”镜显然不打算和小侄子寒暄。
“整十二小时。”
“把孙决和赵滨叫来,咱们长话短说。”
镜果然说的很简短:马竹、马泱、孙决和赵滨你们四个是内定好的,是幢先生在百年前的预言。
面前三座石像人轻轻一敲就能碎成渣。
“给你们三分钟。”
“我先!”马泱朝前挪了一步,“禹下历届毕业生都是幢晓生预言好的,还是只有我们四个?”
“历届都是通过幢先生生前预言筛选出来的,这是自禹下创办以来的约定俗成。”
“什么人能获得预言?”
“每任校长,目前是隐先生,”镜看了侄子一眼,“你问了两个问题,下一个。”
赵滨向前一步:“所以破门只是噱头,那何必困住人那么多年?”
“不是噱头,被困十几年是谣传,破不了门的人,要么进入战列成为散兵,要么被门内所见影响自愿守门。你们待会还是要进去,这是必要的历练。”
“门里有什么?”孙决问道。
镜走向他,看着他的眼睛说:“任何东西,可能是你内心最恐惧的画面,可能是未来发生的事,也可能是过去。”
“听着好像没传说里那么恐怖。”
镜冷笑一声,说:“但愿如你所想。”
“最后一个问题,”马泱举起手,“如果我们破不了门会怎样?”
“不会怎么样,”镜转身指了指营帐,示意叫后辈们起来,“本来也没几个人能破开,这门是用来防死敌的。”
清晨的千刃山景致还算宜人,晨光初现一扫阴霾,雾气从山下腾挪而起萦绕林间,衬得伫立在山腰的巨门更加诡谲。
孙决等人已列阵待发,每人身后跟着两到三名小辈,小辈进门后只能在入口处等待,不得深入,在门内维持清醒状态就是他们全部的任务。马泱还在安慰身后紧张到脸色发白的小辈,叮嘱他们一定要拿好晶棘草。孙决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腰间动了动,低头看,一只小手正伸进他的口袋里放了什么,一个后辈笑盈盈看着他,孙决嗤笑道,你倒是不紧张。赵滨那里一直很沉默,所有人都黑着脸。
镜展开手掌,手心里升起一根冰棱,她抬手朝空地扫去,霎时间一面不规则的巨大棱镜从空地升起,镜伸手抚摸镜面,那棱镜表面居然像水面一般泛起一圈圈涟漪。众人都看呆了。
“棱镜会追踪进去以后的景象,为了确保你们的人身安全,我会在必要时插手,把你们从镜子中拖出来。”
“进门后你三人一定会被分开,所有过程只能独自一人完成。”
“我已经在镜中看到竹了,你们也准备好尽快进门吧。”
三人在入口安顿好后辈们便开始向里深入,起初只有浓浓白雾,厚重的雾气在脚边盘绕,空气湿度很大,能明显感觉到周围温度在逐渐降低。
没有时间概念,只是闷头朝前走着,孙决觉得眼前的纯白仿佛有巨大无比的吸引力,牵动他的脚,使他迫切的迈步。等回过神来,另外两人不知什么时候早已走散了,果然和镜说的一样,只能独自一人完成。环视四周,浓雾已经散去,但仍是白茫茫一片,天地没有分界线,只有他自己是唯一的异色。
突然,孙决感到一阵浓烈的困意,程度之重仿佛有股力量强迫他的上下眼皮合在一起,孙决知道这是第一层精神侵袭,要是在这里睡着等于直接宣告试炼结束了,他狠狠地摇了摇头,抬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