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河羽第一才子落得个当街卖艺的地步,白蓂璇叹了口气,无奈地抚琴,家道中落,父亲惨死,母亲也在一年前撒手人寰,亲戚弃他如敝屣,自己也算是个半残,他不知道日子这样过下去还有什么意义,他虽然不想活,但也不是很想死。
母亲离世前还让他去找叔父,他那叔父当时也像往常一样,笑的和蔼“蓂璇,要是实在过不下去了,不如想想怎么死才舒服一些”。
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闻渊白家,那里不是他的家,他的家在河羽,在母亲追随父亲而去后就没了。
正如他所想悠扬的琴声引来了不少人,他之所以在这里弹琴,就是想找个人傻钱又多的为自己赎身,也是他倒霉,那些地痞原本看他模样不错,想要把他卖去青楼,在他好说歹说之下,那群人才同意让他来卖艺赎身。
不多久,打赏的财物已经让看着他的两个地痞乐的不知所以,白蓂璇却丝毫高兴不起来,这些人没一个合他要求的。
突然人群一阵骚动,白蓂璇只听见有人惊呼“当真是风华绝代”他有些疑惑,是他孤陋寡闻了?难道乐声也可用风华绝代来形容吗?他不自觉地抬起头,不知何时眼前站了一人,他上下打量着,不合时宜地感慨道“真有钱”。
可不是嘛,饶是他之前家境不错,也没能穿上观沧阁的衣服,观沧阁的衣服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他双眼放光地看着眼前这人,今日无论如何都得拿下他。
“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白蓂璇挤出一个自以为好看的微笑,他脸都笑僵了,但迟迟没等到回应,他想,也许是对方不方便透露姓名,于是他又问道“公子可否就在下刚弹奏的曲子指点一二”他对于自己的琴技一向很自信,但眼前这人还是没有回应。
“不是吧,这么难搞,成与不成,好歹说句话啊”白蓂璇心想着。
“干什么呢,就知道你小子不老实,是不是想跑?”
一个地痞扯着白蓂璇嚷道,他们今天赚了不少,所以怎么都不能让这人跑了,看热闹的人不少,没一个上来帮忙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吆,这个长的真不错,是你兄弟?老子还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美人,叫什么名字?哎!你打我干嘛”。
“哎吆,你没看见观沧阁的徽记吗?敢打他的主意”
另一个地痞低声说道。
“对不住,这位公子,他没见识,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和我们计较”说罢就要推白蓂璇走,不能坐以待毙,白蓂璇拼尽全身的力气从轮椅上站了起来,扑过去一把抱住了林越千的大腿,这才两步他已经气喘吁吁,林越千被他的举动震惊到了,僵成了一座雕塑,久久没有动作。
刚才这人问话,他不是不想答,而是答不了,他先天哑疾,这是他第一次下山,以前都是和师父住在山上,之前师父也送过他去学院,和其他孩子一起学习,但他似乎不太会与人相处,没多久就打伤了人,之后师父也就不再让他去学院,现在突然被陌生人一把抱住,他有些不适应,他本来在这里漫无目的的闲逛,奈何走哪儿都有一堆人看他,躲也躲不掉,他正准备离开,就听到一阵很悦耳的声音,驱使着他过来一探究竟,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牵引着他。
“你不是瘸子?!”才反应过来的两个地痞一脸震惊地问道,这人一直坐在轮椅上,他们一直以为这是个瘸子来着,当时还担心卖不了好价钱,所以老大在他提出卖艺赚钱时才会答应。
白蓂璇撇嘴道“是你们以偏概全,先入为主,谁说坐轮椅的一定瘸了?”说罢,他把林越千抱得更紧了,希望这人不要一脚踹开他。
两个地痞无言以对,一副长知识了的样子,林越千一眼便知这人是下肢力弱,应是从小就有的毛病,虽然下肢完好但实际上就跟瘸了没啥区别,其实,到现在他对这个人还挺有好感的,而且这个人似乎也很喜欢他,不然也不会才见面就一把抱住他,他打算带这个人一起走。于是他心安理得的将师父之前交代他的“如与自己无关,就不要动武,与人结怨”抛在了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