曙光呢?猫主子呢?
众人面面相觑,对的,那猫主子呢?被主子给宰了偷偷吃了?
陈琦手上拿着一卷书,正斜倚在南窗之下,吹着徐徐凉风。猛地见一只花孔雀跳到眼前,冷不丁吓了一跳。
温煦见陈琦一脸惊讶,自觉果然自己还是很有魅力的,笑嘻嘻凑上去献殷勤:“怎的?我这身轻功不错吧。”
陈琦不语,就这么直愣愣看着他,目光呆滞。
温煦给自己打气,不喜欢武功不要紧,他还带了礼物的。
温煦深深咳了几声,献宝一般将藏在身后的“礼物”提出来—— 陈琦登时瞪大一双桃花眼。
这礼物却是一只狸花猫,正被温煦揪着尾巴倒挂。
这猫迷迷糊糊的,嘴角带笑,很是享受的模样。
可这只狸花猫可真不是一般的眼熟啊。 温煦将狸花猫放到桌上,那猫翻了个滚,露出白花花的肚皮,还扭了扭身子,傻笑。
温煦道:“这可是我今儿早上在门口捡的哦。
它就趴在那儿一动不动的,赶也赶不走,你说是不是和我有缘?”
陈琦嘴角抽搐:“有缘有缘。”这只猫压根就是跟着你去的。
陈琦不得不正眼打量这温煦,这苗描再不靠谱也是只猫妖吧,这货何德何能啊,居然有这种能耐能让苗描晕成这样。
莫非……这人其实是扮猪吃老虎?他不得不多看温煦那么几眼。
温煦将身板挺直。陈琦可是在看他呢!赶紧展现自己的阳刚气势!他想了想,觉得坐着不足以展现自己的阳刚气势,于是一跃而起,行云流水一般打了套拳。边打还边威威武武的大喝。
陈琦:“……” 这拳法走的是刚猛一路,加之温煦身强力壮,打起来更是虎虎生风威猛霸道。
永宁宫寝殿并不宽大,看得陈琦心惊肉跳胆战心惊的。
温煦打完收工,眉毛上挑,抛了个媚眼:“我打得如何?”
果然还是他多虑了。
还扮猪吃老虎,顶了天也就是陈琦一颗心到此时才安安稳稳放回心里:“甚好甚好。”
陈琦将苗描放在书案上,有一下没一下的顺毛,两只眼睛看着温煦,一眨不眨的。
温煦内心深处十分之得意,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恨不能立马出门绕着皇城跑上三圈!心有情思千万缕,可恨自己当年没多读几本书,欲要说出口却不知该从何说起了。
可是,这良辰美景花前……额,虽然没有月下,但也是太阳底下不是?总该说点什么吧。
温煦憋红了脸,终于憋出了一句话,几度踌躇,欲言又止,堪堪积蓄勇气开口,一抬头,正对上陈琦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
陈琦看着他,先开了口:“温煦。”
“哎!”
“你很有钱?”
钱?陈琦不是生性高洁从来视金钱如粪土?难道是他今天太过奢华了?
温煦麻利地把那件孔雀袍脱下来,往脚下一扔:“谁、谁说的?我最近连饭都快吃不上了!”
这倒句实话。问了赶着来看陈琦,温煦连饭都没来得及吃。
陈琦将信将疑,温煦红着脸分辨:“当真!比真金还真!我这行头都是借来的!”
“轰——”温煦的肚子适时打起鼓来,他一张脸更红了,跟熟透的螃蟹也差不到哪去。
陈琦总算是信了,一双桃花眼里写满失望。
温煦一下心疼,但方才话说得太满了,这时追悔莫及,只能支支吾吾:“这个这个……我会努力挣钱的啦,不会养不起你的。”
陈琦打了个哈欠:“你来这有什么事吗?”
有!而且是正事!
温煦清清嗓子:“咳咳,作为禁宫一等侍卫,我是来永宁宫查看的。这不是最近芙蓉池出了命案嘛。我身为一等侍卫,总要多留些心不是?”
陈琦正给狸花猫顺毛呢:“有话快说。”
温煦道:“阿琦,你为什么住在永宁宫里?”
正顺毛的手停了,陈琦皱眉,认真想了想,摇头。
温煦又问:“那,阿琦,你还记得你在这住了多久了吗?”
陈琦摊手:“不记得了。”他说了这话,可咬着下唇,显然在费心去想。
温煦见他苦思冥想,赶紧宽慰:“记不起来就莫要想了。”
他口中说着宽慰的话,但实则自己眉头便深深皱成一团,却还是勉强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从怀里摸出包糕点,放在案上:“我有些事,得先回去了。”
没等陈琦答话,竟然是逃也似的跑开了。
看那矫健的步伐,恨不能插上翅膀飞走吧。
陈琦打了个哈欠。顺手打开那糕点。
白花花的一片,朴实无华,正是她最爱吃的白糖糕。
陈琦撇嘴,这温煦还真是好运气,误打误撞都能送到他爱吃的糕点。
眼下温煦走了,陈琦头也不抬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