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子松开掐着柳顺儿颈脖的手,正襟危坐,一副方才的事和我无关的模样。
百合咳了一声,开口问:“猫主子,那该如何解厄?”
百合,永宁宫里唯一一个稍微正常的人,终于说出了这么一句正常的话。
苗描总算听到了这句话,很是享受众人都围着他看着他的感觉,一时高人病犯了,开口便要卖个关子:“这——”
然后陈琦突然就靠了过来,苗描忽然间面色大变,高冷模样没摆出来反而神情恍惚,垂涎三尺,一副痴迷状。
莲子不轻不重的“哎哟——”一声,尾音拉得老长,如江南烟雨中,渡船在烟柳中划开的那道烟波,让人浮想联翩。
得益于她这一声,诸人纷纷将双目汇聚在陈琦和苗描间,两只眼睛瞪得比苗描这只货真价实的猫还要更像铜铃三分。
陈琦僵直着脊背抖了一下,一掌将苗描拍开。
恰好撞上凌霄花架,又惹得漫天花雨纷飞。而苗描,在漫天花雨中摆了几下,还痴笑几声,一脸痴迷状。
最后,居然是小齐坐镇全场,上前,拎起苗描,狠狠打了一巴掌。
然后,苗描吐吐舌头,居然清醒过来了。
他清醒时,第一眼就瞧见诸人都掩嘴而笑,指指点点的。而陈琦则是对他毫不掩饰的唾弃。
他努力摆正姿态,继续正事,伸指一点陈琦:“你,夜里拿着这簪子,随我去芙蓉池。”
陈琦嘴角一抽:“我?不是给柳顺儿解厄吗?”
苗描郑重点头:“就是你。这是你招来的。”
陈琦愕然。
苗描又指了指自己:“我,也是你招来的。” 陈琦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了。
莲子惊讶:“你是说主子是招煞的体质?”
苗描不乐意了:“喂,你说清楚啊!谁是煞啊?这是灵,招灵物!他就是这种招我们灵物的体质!”
苗描扫了陈琦一眼,舔舔下唇,浮想联翩:“他对于我们灵物而言,就像肉包子之于狗鱼之于猫。”
陈琦:“……”怎么听着觉得不太对劲? “我那日本来打算到宫里转上一转的,结果嗅到你的味道,实在忍不住跟了一阵。那女灵本来是诱惑了你的。我一时好心,帮你解了那一遭,结果就撞上了你的老相好了。”
苗描撇嘴,心道,若非是我,今儿早上泡在芙蓉池里的就是你了。
陈琦没能领会此等深意,抬手:“打住打住!什么叫我的老相好?我什么时候有老相好?”
苗描笑得一脸浮夸,一脸小人得志模样,一口咬定:“不会错的。那就是你的老相好!不然你们在亭子里做了什么?你身上都染上了他的味道!”说得那叫一个义正言辞掷地有声,把这事和他全然撇清了。
陈琦咋舌,那个神经病他除了揍他一顿还干了什么?什么也没有啊!
再转头瞧去,百合已经是一副“我都明主子你什么都不用说了”的表情,莲子托着下巴,愁眉苦脸喃喃自语:“好复杂啊,主子哎,你到底有几个相好啊?”
陈琦炸毛:“胡说八道!一个都没有!要不你送我几个?” 柳顺儿仍然是眨巴眨巴水汪汪的眼睛,巴巴可怜的小模样。
小齐站了起来,肃然道:“岂有此理!我这主子虽不值钱平日里也没什么用处整日里好吃懒做的,可你也不能这么平白污蔑于他!”
陈琦感动又觉得有点异样:“喂,小齐你——”
“你瞧瞧他这模样,送你你要吗?还相好?有人瞧得上他吗?”正义凛然!斩钉截铁!掷地有声!
陈琦真想掐死这货!还真不如说他有几个相好呢!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遇奴不淑啊遇奴不淑!
苗描盖棺定论:“你和他肯定有奸情,就你和他,抓了那女灵,此厄便可解。”
陈琦不同意,正要还嘴。
柳顺儿“哎哟”一声,捂着肚子疼得满地打滚!
莲子赶紧上前去看:“柳顺儿,你如何了?” 柳顺儿泪花都出来了:“肚子疼……”他疼得满头大汗,脸色白刷刷的,透着青色,骇人得很。
苗描挑眉:“瞧,这只是开始。”
陈琦咬牙:“好!你负责把那厮叫出来,我不认识他!”
苗描不知从哪掏出三枚铜板,一抛,盯着落下铜板细瞧:“今夜,他必定会在芙蓉池畔出现!”
没人理他,连问话的陈琦都盯着柳顺儿,焦急问:“有没有什么可让他舒坦一些?”
苗描摇头晃脑地想,在陈琦举拳便要揍他一顿之时,忽然大呼一声:“有了!”
言罢,从怀里摸出个小瓷瓶,倒了粒乌黑药丸,递给陈琦。
莲子赶紧去取了杯水,将那药化在水中,柳顺儿服下,果然便不疼了。
苗描眉毛一挑,得意洋洋:“怎的?喵大爷厉害吧。”
陈琦违心恭维几句,诸如猫主子威武猫主子神武云云。
苗描听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