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江子陵带着楚暮去了丹琴城,搭乘法器用了三天的行程,到的时候天已完全暗下来。
丹琴的街道有些冷清,街上没什么行人,周围的店铺倒是不少,楚暮从法器上下来。
脚刚触地,楚暮哆嗦了下,手上紧了紧裹在外的外衣,冷风呼啸着一吹,他不禁打了个喷嚏。
楚暮搓着手,哈了口热气:“这地方怎么这么冷啊!”
丹琴临近雪山,山上终年积雪,如今时节正值冬季,自然比其他地势冷些。
看着站在前面衣着单薄的江子陵,楚暮悄悄绕到他前面,手里捧着一件雪白的披风:“仙君,你冷不冷?”
江子陵漠然的看着他。
看了眼手上的披风,楚暮面上僵了一瞬,我这脑子是被冻傻了不成?
修士身体经过淬炼,早已不畏寒,又怎会像我如今这副壳子那般弱不经风?
还想着伺候江子陵,照顾好自己再说吧!
楚暮带着披风又钻回了法器:“仙君,您等等。”
再出来时,楚暮把自己包裹得紧紧的,远远看过去就像是一团卷起来的小棉袄。
“仙君,我们走罢。”楚暮笑道。
两人在街上晃悠了一会儿,由于信件并未标明具体位置,所以江子陵带着楚暮找了间酒楼。
外边白雪凯凯,人烟稀少,想着今晚也不会有什么客人关顾。
那店主愁眉苦脸的敲打着算盘,面上皱纹都往下垂了些,珠子碰撞发出的音十分节律,这也算是店主用来解压的法子。
手上拨动着珠子,噼啪噼啪声却被一道清脆的声音打乱:“店家,来两间上房。”
那店家一抬头,顿了顿,他知这半大少年是凡人,可是旁边这位…不简单。
开酒楼多年,他也见过不少修士,甚至他自己也是个修士,实力在外边也算是排得上号的,可眼前这位看起来冷冰冰的客人,他却看不出对方是何修为。
但是好不容易来客,店主中心自然是高兴的,好歹是有了收入。
“好嘞!”店家黝黑的脸上堆满了笑意,他搓了搓手,一脸谄媚:“两位客官,这边请。”
店家将两人带到房间后,楚暮跟着江子陵迈入房中。
楚暮摸了摸下巴,看向店主。
“客官可还有其他吩咐?”店主问。
“你们这里...”楚暮想了想,还是道:“没事,退下吧。”
“天色已晚,两位客官早些歇息。”说完,店主退了出去。
楚暮眼珠一转,反手将门关上,体贴道:“仙君,我来为您更衣。”
却见房中的另一个人两眼微闭,在床上盘腿打坐。
楚暮督了江子陵一眼,冷峻的面容无波无澜,浑然忘我。
“那,仙君,我就回去歇息啦。”
楚暮轻手轻脚的合上门,回到自己的房间,四下扫视了一番后,他深深呼了口气,躺倒在了床上。
他与江子陵的房间就隔着一道墙,他盖好被子,看了眼江子陵的房间,闭上了双眼。
夜色渐浓,一阵尖锐的啼哭声打碎了夜晚的宁静,四周响起细细的抽噎。
“呜呜...呜...”
这哭声一阵一阵的,很清脆,像是孩童的声音,搅得楚暮在床上辗转反侧。
客房温度骤降,床沿似结了一层薄冰,正迅速充盈整个房间。
兀的一声凄厉的悲鸣,楚暮从睡梦中惊醒,
猛地坐起身,双手拽紧了被子,心跳如雷。
幽蓝的光照射到房中,本是紧闭的窗户大开,窗边靠着个身形颀长的男子,骨节分明的手压在剑柄上,面容英挺俊逸,如同画中仙。
男子周身寒气迫人,楚暮愣了两秒,下意识出声喊道:“江子陵。”
出来的气都化为白雾飘散到空中,他张着嘴,却吐不出一个音节。
伸手触碰振动的咽喉,才反应过来是被面前的人施了法,楚暮不满地看过去,却见江子陵望着窗外。
心中顿觉不妙,楚暮迅速收住心神,带着些许好奇掀开被子,往江子陵这边走来。
楚暮往窗外一看,那夜色中,白雪遮掩了大部分色彩,街上房屋紧闭门窗,看着莫名孤寂,但他并未发现任何异样。
这不是什么也没有吗?
楚暮转头督了眼江子陵,却发现对方神情专注。
只好又转回头继续看那黑漆漆的街道,直到上下眼皮都开始打架了,街上还是原来那幅模样。楚暮正觉无趣,一阵哭声响了起来,他猛然一惊,这不是他睡梦中出现过的哭声吗!
窗外的景象令楚暮一时呆住了。
无人的街道突然游荡出一个被白布蒙着脑袋的女子,女子长发漆黑如墨,肤色惨白,手上还牵着一个八九岁的孩童,缓慢往外走,步伐轻盈,看着没有一丝重量。
楚暮紧蹙着眉,揉了揉眼睛,再望过去的时候,又见另一个头蒙白布的女子牵着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