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火扑身之际,只见柳壁危黑色袍一震,一只通身银白的铃铛瞬间从他袖口飞出,眨眼间便变得巨大无比,化作透明,将业火尽数挡在了铃铛外面。
当啷,当啷!
几乎与此同时,震耳欲聋的铃声仿佛魔咒般盘旋着朝薛寒和叶清澜两人缠绕而来!
“别听!”
叶清澜在看到柳壁危祭出蛊心铃的第一时间,便迅速自我封闭了五识,余角扫间薛寒,想也没想就抬手捂上了他的耳朵。
可惜为时已晚,蛊心铃的巨大声音还是穿过叶清澜手指的缝隙,犹如附骨之疽一般,迅速渗透到了薛寒心神。
薛寒心神一荡的空挡,被他操控的业火霎时一刹。
柳壁危狞笑一声,抓准了业火顿刹的短暂时机,收了蛊心铃便卷着黑雾消失在了天际,只余穿破云层的声音响彻在原地,“本尊改日再来拜访叶仙君!”
薛寒正要去追,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两边耳朵上的柔软掌心,不由抬手将那对手双双扣住,“…师尊,不生徒儿气了?”
叶清澜一怔,反应过来的他迅速地想要将手往外抽,却被薛寒攥紧了,不由得皱眉甩开脸,“你这孽徒纵使再错,也自当由我清理门户,总不能让外人来伤你。”
那魔尊的蛊心铃,他虽然没见识过,但好在,有剧情。
根据剧情所说,除非心中连一丝杂念都没有的人才能抵抗住蛊心铃的蛊惑,否则便会因为心中杂念迷失自我。
原剧情,他的徒弟薛寒心思纯净,成为唯一一个抵抗住蛊心铃的人,所以才引起魔尊柳壁危的注意,继而产生感情。
可现在,叶清澜无声苦笑,且看他徒弟这副阴沉沉的模样,就知道,现在的他,一定躲不过蛊心铃。
他这个师尊,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中招吧。
薛寒嘴角噙着一丝笑意,看着绷着脸皮,语气凶狠的叶清澜,只觉得这一瞬间心头被什么挠了一下。
他忍不住朝叶清澜凑了过去,想要含住那双翘起来带着脾气的唇瓣,“师尊明明还是心疼徒儿的,为什么非要自欺欺人,不肯正视自己呢?”
叶清澜猛地抬手,将薛寒凑过来的嘴截在了掌心,“我心疼的,只是我的乖徒儿小寒,不是你这个欺师灭祖的孽障。”
薛寒垂眸,“小寒?小寒不是已经被师尊害死在炼魂谷了吗?”
不等叶清澜开口,起点系统突然插嘴,“这道题系统会!他现在这叫,钮钴禄.薛寒!”
叶清澜:“……”
这个细桶好像有点蠢不拉几的。
这样也好,至少不是他最初想象的那样摸不透。
他可不想太被动。
叶清澜无力地长叹了一口气,定定看着薛寒许久,“你信吗?”
薛寒沉默不语,终究是没有说出那个“不信”。
他心中的确十分犹疑,也不觉得他师尊会害他,可,可铁证如山,辩无可辩。
沉默半晌,薛寒索性转移话题,“师尊不过前脚离开,如何就遇到了那魔尊?师尊与他可有瓜葛?”
叶清澜想到柳壁危说的魔气,脸色一苦,“他人已经走了,再问这些还有什么用。”
薛寒冷笑道,“哼,一个两个,业火面前,除了逃,似乎也不过如此。”
叶清澜意识到了哪里不对,“一个两个?”
薛寒捞了他一缕头发摩挲,低声道,“徒儿来迟一步,并非对师尊不上心,只是险些被那晏文青绊住了脚。”
叶清澜瞳孔一缩,“你把他怎么样了!?”
薛寒气息一沉,握在指尖的头发猛地收紧,“师尊怎么不问问,徒儿被他怎样了?还是说,在师尊眼里,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比徒儿更重要!?”
叶清澜忍受着头皮传来的一阵阵促痛,皱眉道,“你明知道,我与文青是至交,你幼时,他也曾待你不薄——”
“他是真待我不薄,还是为与师尊交好,师尊难道自己不清楚么!”
不等叶清澜说完,薛寒抓着他头发的手越发收紧,一低头,狠狠咬住了叶清澜的唇。
…
“听说你收了徒,我准备了一份见面礼。”
那一年,万绮宗的玉清峰,还不是后来常年飘雪的模样,而是四季如春,花开常盛,莺歌燕舞。
彼时的文修晏文青,倒是与后来的模样一般无二,白云卷墨般的飘逸长袍,更为他增添几分文气。
“你的徒弟呢,怎么不带出来见见?”
叶清澜轻声一笑,递了杯茶过去,“他怕生。”
“怕生?”晏文青眼睛一弯,笑了,“你们师徒,倒是一脉相承?”
外人都道万绮宗叶仙君为人冷清,不善言谈,但作为他唯一至交的晏文青却很清楚,其实叶清澜不是冷清,而是怕生。
叶清澜轻笑着摇了摇头,“就你会胡说。”
这么多年,只有晏文青一个人成了他无话不谈的朋友,可以放松的言笑晏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