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愣了三秒。
期间他反复确认了几遍自己刚才所听到的，寻思着是不是人老了耳朵失灵了。
“呃，您确定要让那个小明星...”
“还要我再重复一遍？”
殷承挑了挑眉，语气变得低沉而危险。
“好的马上让他上来。”
被迫闭嘴，助理表示自己真的很委屈。
...
‘望舒’一楼大厅。
林星舟还在跟余欢久以及他的小经纪人跟班斡旋。
虽然说是斡旋，其实在别人眼里看着更像是两个久别多年现在重逢的好朋友。
而且听他们的对话里根本没什么实质性内容，但是语气极佳情感真实，是一份优秀的答卷。
林星舟都快原地升天了，怎么应付这人这么难。
能不能少点这种睿智对话多点刺激的，哪怕他现在直接跟他撕破脸林星舟也可以接受啊。
“啊...！让他上来吗？喔喔，那我通知一声...”
另一边，前台小姐姐接了个电话。
挂断之后，她跟林星舟...还有站在林星舟身边攀谈着的余欢久说：“殷先生说让上去见他。”
“嗨呀，小久快别搭理他了，殷先生说要见你呢，快点的。”经纪人招呼着余欢久，还为他理了理衣领，“我告诉你啊，见了殷先生一定要表现得乖巧一点，知道了吗？”
“嗯嗯，我会的！”余欢久扬起了一个可爱的笑容，“我肯定不会让你失望的！等着我喔。”
之后，他还回眸看了一眼林星舟，眼睛里带着抱歉的意味，露出尴尬的笑容。
“嗯...星星，我现在有点事没法跟你叙旧，先，先再见啦。”
林星舟：？
他们在干什么？？？
林星舟当时就气不打一处来。
不过虽然他碍于身份不能直接把余欢久和经纪人俩人按在地上猛锤一顿，但是如果自己再不做点什么，就真的血妈亏。
“等等等等，小久，我跟你一起上去。”
“...诶？”
林星舟胆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了？
对此，林星舟是这么解释的。
“你看，前台没说殷先生是让咱俩谁上去的，说不定就是都让上去，是吧？就当你帮我个忙啦。”
余欢久低头，不动声色地笑了笑。
这人还是太心急了，连脑子都没有。
死皮赖脸的劲儿，真招人烦。
随后，他抬起脸，冲着身边的经纪人使了个眼色。
后者意会到以后，立马挺起胸脯义正言辞地挡在了林星舟面前。
这人身高一八零体重直逼二百，看上去不像个混娱乐圈的，倒像是个拼相扑的。
“林星舟，你是不是多少有点厚脸皮了？能不能回家削个薄啊？殷先生叫的是我们家欢久，你死皮赖脸上去干嘛？”
“可是前台没说——”
“烦死了，人家管你说没说，没说就没说，那他也不可能是让你上去，你以为人家稀得认识你？”
“...”
林星舟不吱声了。
“说真的，我这是为你好啊你看不出来吗？惹到殷先生你拿什么赔人家？卖身？可别闹笑话了。”
这人的话丝毫不作掩饰，露出了很纯粹的对他的恶意。
一边用最恶毒的话表达自己的想法，另一边还要说着“我是为你好”这样的话。
那个词儿怎么说来着...？伪善？
林星舟面上愣了愣，随后眼神黯淡下去。
紧接着，眼角泛上几分红色，眼睛里也盛着打转的泪珠，好像下一秒就要决堤而出一样。
身后传来了摄像机和闪光灯的声音。
像是听到了什么信号一样，林星舟的眼泪真的出来了，在脸上滑下一道痕迹。
“嗯，谢谢您，麻烦您指点了。”
他的话里没什么哽咽，有的只是平静。
随后，他低着头转身走向大楼的门口。
经纪人愣了愣，本来心里还想着林星舟怎么这么容易就被自己骂哭了，随后听见一众议论声。
“...那胖子谁啊？余欢久的经纪人？”
“怎么把人弄哭了？？站前面的别挡视线啊！”
“不是，好像是林星舟想找殷先生，结果被余欢久的经纪人骂了一顿。我寻思着再怎么说也应该是‘望舒’的工作人员数落他吧，他掺和个什么劲儿？”
“我懂了，他想把小久搞糊，这做事儿也忒不动脑子了，这么多摄像头看着呢他就这样？”
“确实，虽然我挺讨厌林星舟的，他最好赶紧被工作人员骂一顿，但是我同样看不起这死胖子。”
林星舟穿过人群，低着头，不把脸露出来，但能让人一眼就从他的眼睛里看出失意的情绪。
直到走到角落，确定了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