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栖羽心中十分不悦,面上却还是没有表情。
而蓝曦臣看了看他,却笑道:“栖羽,不必生气,来日方长,以后也可以合奏。栖羽先自己多多练练吧。”
蓝栖羽面无表情,道:“没有生气。”
蓝曦臣也无奈地笑了笑,道:“栖羽说没有就没有吧,我与忘机先回寝室整理一下,栖羽也稍作修整。”
蓝栖羽只是淡淡道了一个“嗯”。
蓝栖羽面无表情地看着蓝曦臣,却没有说什么。
“栖羽想把琴抱过去?可以的。”
依旧面无表情。
“听学时放在一旁便好。”
面无表情。
“那我与忘机便走了。”
“嗯,兄长慢走。”
蓝栖羽望着蓝曦臣与蓝忘机离去的背影,收回了视线,暗自在心里感叹“读弟机”的可怕。
随后,整理了一会儿发冠抹额和校服,把不归背在身后,抱着与他只差十几厘米的观世琴走向兰室。
云深不知处.兰室旁.辰时.
兰室旁聚集着一群来云深不知处求学的世家公子。
这些公子们都不过十五六岁年纪,世家之间常有往来,不说亲密,至少也是个脸熟。
人人皆知魏无羡虽然不是江姓,却是云梦江氏家主江枫眠的故人之子、首席弟子,且被视如己出,再加上少年人往往不如长辈在意出身和血统,很快打得火热,没几句就哥哥弟弟地乱叫成一片。
抱怨过云深不知处种种匪夷所思的陈规,有人问:“你们江家的莲花坞比这里好玩儿多了吧?”
魏无羡笑道:“好玩不好玩,看你怎么玩儿。规矩肯定没这里多,也不用起这么大早。”
蓝家卯时作,亥时息,不得延误。
又有人问:“你们什么时候起?每天都干些什么?”
江澄哼道:“他?巳时作,丑时息。起来了不练剑打坐,划船游水摘莲蓬打山鸡。”
魏无羡道:“山鸡打得再多,我还是第一。”
清河聂家的二公子聂怀桑高声道:“我明年要去云梦求学!谁都别拦我!”
一盆冷水泼来:“没有人会拦你。你大哥只是会打断你的腿而已。”
魏无羡道:“其实姑苏也挺好玩儿的。”
聂怀桑道:“魏兄!你我一见如故,听我衷心奉劝一句,云深不知处不比莲花坞,你此来姑苏,记住有两个人不要去招惹。”
魏无羡:“谁?蓝启仁?蓝曦臣?”
聂怀桑:“不是那老头,也不是曦臣哥哥,曦臣哥哥为人和善。你须得小心的是他那两个得意门生,一个叫做蓝湛,一个叫做蓝素。”
魏无羡:“姑苏三君的那个蓝湛,蓝忘机?还有那个蓝素,蓝栖羽?”
姑苏三君在小辈中出尽风头,而蓝湛过了十四岁就被各家长辈当做楷模供起来和自家子弟比来比去,而蓝素在十岁便结了金丹,更是让各家的长辈日日拿着让自家小辈作为榜样,不由得旁人不如雷贯耳。
聂怀桑道:“还有哪个蓝湛,哪个蓝素,就是那两个!他们跟他叔父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又刻板又严厉,性子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冷若冰霜!靠近他们三米之内会冻死的那种。”
魏无羡“哦”了一声,问道:“是不是两个长得挺俊俏的小子。”
江澄嗤笑道:“姑苏蓝氏有哪个长得丑的?他家可是连门生都拒收五官不整者,你倒是找一个相貌平庸的出来给我看。”
魏无羡强调:“特别俊俏。”他比了比头:“一个一身白,带条抹额,板着脸,背着把剑,活像披麻戴孝,还有一个和前一个差不多,就是有点矮。”
“……”聂怀桑肯定道:“就是他们!”顿了顿,道:“不过他们近日闭关,你昨天才来,什么时候见过的?”
“昨天晚上。”
“昨天晚……昨天晚上?!”江澄愕然:“云深不知处有宵禁的,你在哪里见的他们?我怎么不知道?”
魏无羡指:“那里。”
他指的是一处高高的墙檐。
众人无言以对,江澄咬牙道:“刚来你就给我闯祸!怎么回事?”
魏无羡笑嘻嘻地道:“也没有怎么回事。咱们来时不是路过那家‘天子笑’的酒家,卖光了。我昨夜翻来覆去忍不了,就下山去城里带了两坛回来。这个在云梦可没得喝。”
江澄:“那酒呢?”
魏无羡:“这不刚翻过墙檐,一只脚还没跨进来,就被他们逮住了。”
一名少年道:“魏兄你真是好彩。怕是那时他们刚出关在巡夜,你被他们抓个正着了。”
江澄道:“夜归者不过卯时末不允入内,他们怎会放你进来?”
魏无羡摊手道:“所以他们没让我进来呀。硬是要我把迈进来的那条腿收出去。你说这怎么收,有一个就轻飘飘地一下略上去了,问我手里拿的是什么。”
江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