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离走在街上,现在他没有兴致在路上逗留,便回了平定府,还没坐下来好好思考路上的事,易竹安便联系了他。
两人约好了万春楼,各自出发赴约。
见到了易竹安,江离笑笑:“我猜对了?”
易竹安再次觉得,江离实在是太聪明了,每次都分毫不差,各个皇子世家被他玩得团团转,还好他不算蠢,还对一些事很敏感,要不是化敌为友,估计早被江离计算在内。
毕竟谁能想到三皇子会和尚洚楼有如此深的交情,也可以说是交易。
乍一看,江离不过是局中物,可实际,整盘棋都在他所掌控之下,江离最擅长的就是局中局,他总能知道你下一步会做什么。
易竹安思忖会,点头:“嗯,不仅有来往,还有贩卖鸦片的交易,甚至三皇子手下还有一些私兵。”
江离勾唇一笑:“可是养在了济城。”
易竹安:“你怎么知道?”
江离舔了舔槽牙,道:“对于三皇子来说,也就只有那里安全了,如今各城都有眼线,他自己的地盘也不安全,就只能选那些边陲小城,按他性格,最有可能的就是济城,要是没尚洚楼相助,这兵能不能养好还不一定”
易竹安眨眨眼:“如世子所料,那些私兵马俑其实也没多少,且资源虽多却不能使,那地方太小了,还不如藏山上。反正都威胁不到我们。”
江离恶意一笑:“不如我们送皇上一个大礼怎么样。”
易竹安没有表态,只是道:“我不懂,为什么我父皇对世子你这般纵容,不管是你初来长安受人猜忌议论也好,还是世子你总会失踪一段日子,父皇都非常纵容你,从未过问,他人恶意告状编排父皇都没有表明什么。”
江离愣了愣,平常易竹安都一副‘hhh我没生气啊你想多了’的嬉笑模样,现在见他问起,不禁愧疚:“因为你母妃”
易竹安:“为什么,这和我母妃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这是他一直没有问出口的,江离身上有太多疑点,明眼人都能知道他并非平王失散多年的儿子,但他不是和别人一般凭直觉,凭猜测。
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他父皇策划的,是他父皇亲手将一个局外人推进来,搅了燕国朝廷的水,让江离在背地恣意妄为,但,也不一定是被推进来的。
江离没了下文,直觉告诉他易竹安有事:“反正,你母妃死得不冤。”
易竹安要不是理智在,就差点失控一拍桌案走人了,可这人自己并无法奈何:“算了,不说也没事。”
易竹安没有在这个话题上转圈“近日太子动作频繁,暗报近日二皇子曾带来历不明的人进出府,据黑木描述,似乎是沙里人的遗孤。”
江离:“二皇子直来直去的,不懂人情世故,对朝政之事也是一板一眼,做派正直,虽然平日奢侈不理事宜,但思想上不会拐弯。估计不会翻出什么水花,这事切勿声张,继续盯着,有情况联系我。”
易竹安应下,两人各自回府,这边是商量好了,另一边可是不安宁。
一男子手握成拳,砸在昂贵奢华的膻木椅上,那男子一身紫荆乌金云绣衫,头戴凤翅紫金冠,脚踏汴金云履,拇指上带着价值连城祖母绿指环, 不光身上,周边也是一派奢华,好不令人垂涎。
男子脚边还跪着一小生,畏畏缩缩的低着头,小生长得及其清秀,一双棕红的眼氤氲着水雾,微卷的棕长发散在腰间,优越的沙里人皮相,异国风情突显得淋漓尽致,好不令人怜爱。
可惜,互不相赏,二皇子一根筋,空有智慧财权无情商:“说!你究竟是谁派来的,沙里国半世纪前早已灭亡,你如何是燕国人?”
余时委屈的咬着下唇,再也忍不住,泪无声的落下,一颗颗地砸在地毯上,余时微不可察地摇了两下头,眼泪掉得更凶了:“我真的不知道,小民的皮相生来自是这般。”
美人落泪,弄得易程下腹一紧,有些口干舌燥,肯定是最近上火了,易程想。
鬼使神差的,他抚上了余时的脸,余时的脸手感很好,让易程爱不释手,还忍不住捏了一下,余时一愣,忘了哭,这时的余时一点水光挂在睫毛上,一双水润的眸子光波流转,小脸红扑扑的,见他没哭了,恍惚间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易程赶紧缩回手,面露不悦。
他摆摆手,不等余时再说什么,便不耐烦地道:“你最好别耍什么花招。”
说着,又对外道:“来人,把他关进水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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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时坐在阴湿的水牢了,瑟瑟发抖,一边呼热气到手上,一边腹诽自己的运气怎么那么差。
他不过一介孤儿,记忆的最开始,就是在京城郊外的森林里。
因为样貌原因,他从小就被同龄的孩子喊成怪物,受尽欺辱,每每华灯初上,万家户明,他都瑟缩在巷子里,无人问津。
昨天实在是太饿了,出来找吃的,可没想却被二皇子莫名其妙地被抓了去,非说他是什么沙里人,实在是憋屈。
余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