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楚地记得,那天的火烧得很大,他的眸子被火光映得一片赤红,他却怎么也动不了,双腿忍不住地颤栗,只能呆呆地看着曾经辉煌得令人眼羡的宫殿被火光吞噬。
那个从不会在乎我和母后的人渣,还有那些令人生厌的嘴脸,他们已经不会再出现在自己面前了。
可,他的母后,也在里面啊
他也毁了自己的一切啊
那年,他七岁,不过化龆……
“阿江?”他听见对面一身贵气的青衣小生在叫他,江离垂下眼帘,他的母后也是这么唤他的。
“阿江,到母后这来。”身着碎花棉裙的女子把手中的竹枝扔在地上,边擦汗边笑盈盈的唤他。
江笙小跑过去,没唤母后,而是扑过去唤了声“娘亲”说着,在叶芸戚怀里蹭了蹭,撒娇道:“娘亲怀里好香”
叶芸戚捏捏他的鼻头道:“行了行了,我现在全身是汗,回房里去,被你父皇那根木头发现你就完了”
小江笙一脸抱怨,拉了拉叶芸戚的衣角,委屈地嘟哝道:“可是为什么每次娘亲偷偷练武,父皇总是罚我抄书啊”
叶芸戚望向东边,目光悠远:“因为他啊......”
“叶芸戚!你身为一国之母,这般成何体统,还是说你又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
来人一身繁华玄黄腾龙|云袍极其有标志性,那人正是江笙他父皇,帝冥一挥袖袍,冷着脸走近。
叶芸戚眉毛一挑:“你说呢,有意见,找江笙:“......”?!母后太不厚道了!
帝冥一声冷哼,:“江儿,圣人佛朝,怎么抄,老规矩”说罢,便朝院门的方向走去,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仿佛刚刚啥都没发生。
江笙晃了晃叶芸戚的袖子,道“娘亲?”可他母后还是望着他父皇离去的背影,每次都是这样,久久不得回神......
“喂,江兄,江离?世子?”
右肩悚然被拍了一下,江离回过神来,朝易竹安抱歉地笑笑。
易竹安抿了抿杯中的茶:“想什么呢,这般入神,可是什么趣事?”
江离一侧垂着的手握了握,全是汗,他望向纸窗外的街市“不过一些陈年旧事罢了”
“这样啊”易竹安又回归当时的话题:“欸,说来,我儿时还见过当年的阮国皇后呢,你还别说,叶芸戚不愧为阮国大将之女。”
易竹安毫不避讳名字,不仅啧啧称奇,又继而感叹:“她也是个奇人,即使未出阁也仍随父去沙场,及笈后又嫁给太子,当初我随出使的亲使见世面的时候,除了小太子,我都差不多见着了,可惜了可惜了”
江离轻“嗯”一声,没说什么,关于阮国的八卦已经发酵大十年了,听多了,也没什么好说的。
易竹安见了,勾起抹笑来,:“还有更劲爆的呢,阮国的冥皇江狄冥只纳了一个皇后,甚至当时世人都言他爱芸后如痴人。”
易竹安似笑非笑地看着江离:“江兄,其实当时还盛传芸后与玄王有染,可皇上并没有表示什么,只是在背后默默地将这事压了下去”话落又轻笑“更有意思的是,后来又有人传冥帝实则是个温柔的好男儿,连给皇后的爱都是包容的”
江离敛了敛神色,浅笑:“从未听闻这种说法,倒是新奇”
易竹安意味深长地说道“是啊,还有件事也挺奇的,阮国的小太子和世子你一个姓呢,本来没注意到这一点的,现在嘛,我有一事好奇,还请世子解惑”
江离点头:“你我不用这般生疏,问便是了”
易竹安展开装逼的扇子摇了两下:“自阮国灭国后,江姓人士就近乎销声灭迹,大多人家改名换姓,隐入人世,或是流放他国,寄居他乡,可世江兄你身为平定府的世子,理应姓沈,可为何还是唤江离?”
江离面上不显:“知你消息灵通,还问作甚?”
“莫非是不方便?”
“无碍,没什么好避讳的,你也知我是后来被接进的平定府,因小时被刺客所劫走,后又被一户人家收养,不过是不想忘却他们的救命之恩,便不曾管这换姓之事。”没等‘易竹安’回话江离邪似一下,勾人心魄:“不过,我想,这这种事,你们理应早明白了,今日冒仿我好友,心怀不轨,所谓何事~“
‘易竹安’不为所动:“世子这是何意”他刚起身,一支成色极品玉笛已经对向了他,江离已全然不是那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了。他嘴角噙着一抹笑:“易竹安可不会问这些有的没的,还有,那扇子,是假的”
‘易竹安’手里的那把扇子十分奢华,扇柄周边皆由纯金打造,扇面镂空的花纹很是绚丽,复杂,谁能想到这是把赝品呢。
江离见对面的人神色一变,没有其他举动,‘易竹安’道:“不愧是平定府世子,不过,人在江湖,自是有些许不可言说的事。”
江离没理会“按你那作风,应该是邬言宗的人吧”这是个肯定句。
江离手上的笛子不知怎的就发出了“卡嗒”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