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以往的是,家里的人都在,只是他们的神情都有些怪异,阿妈还给他端了一碗面条,叫他吃,这是从来没有过的待遇,虽说只是普通的白面条,但是一年到头还是很少见的,村民们吃的都是自己种的大米,这里连个小卖部都没有。
想想鬼娃昨晚说的话,他大概也差到了八九分,现在对于他来说在哪不都一个样,总不可能有比现在更糟的地方吧,他们把他卖了,从此以后,他也和这个家没有了因果关系。
他端起那碗面条慢慢吃了起来,旁边的大哥、二哥悄悄的吞了几口口水,强忍着把脸撇向了一边。
沉默的杨爸蹲在墙边,敲了几下烟斗,叹了口气道:“阿阳啊,你不要怪阿爸阿妈,我们也没有办法,你自己闯的祸得自己去补了,家里现在实在是无能为力。”
杨阳抬起小脸,无辜茫然的看向他,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几人见他这表情,竟是默契的齐齐把脸撇向一边不再看他。
阿妈从屋里那出一个布包,塞到他的手里跟他说:“你和李二叔到镇子里去逛逛,买些好吃的。”
那个叫李二叔的中年男人在他进院门的时候就已经坐在院子里等着了。
他抱着布包跟在李二叔后面,走出了院子,回头看了一眼那有些破败的院门,心里叹息一声,终究是与这个小院无缘了。
走在林间凹凸不平的小路上,杨阳在思考,该怎么让前面的李二叔不把自己卖了,与其等着被别人随意转卖,不如自己离开,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岂不快哉?
想了想李二叔卖自己是为了五千块钱,那自己要是给他比五千块更多的钱,那他是不是就不会把自己卖了?
午后的阳光穿过树枝照射在路上的枯叶,安静的林子里微微吹过一阵阴冷的凉风,显得更加荒凉寂静,李二叔打了个冷颤,加快了脚步。
飘在杨阳旁边的一团黑影,奶声奶气口齿不清像没长牙般唉声叹气:“大人,你说我们走了,柳婆会不会觉的孤独难过啊,以后都没人听他讲故事了。”
杨阳翻翻白眼,用意识怼道:“天天就那么两个故事,你都听了30年了不腻啊,有什么办法,我们又不能砍了他带出来。”
黑影沉默了,他们路过村口的时候,柳婆难过极了,哭嚷要跟他们一起出来,但有什么办法呢树精也无奈啊,它还离不开它的本体。
杨阳一门心思都在想凡间的钱要到哪里去弄,撇了身旁散发着多愁善感气息的黑影一眼,也许他知道?
“娃娃,你知道怎么才能弄到钱吗?”
黑影就是那个半夜哭唧唧的娃娃,他顿了半响,才慢悠悠口齿不清的道:“以前听来溪边洗衣服的人说过,有人在山里挖到了一棵人参,卖了以后就去镇子上买了房子过有钱人的生活了。”
想了想它又道:“那家人我也认识,也就七八年前的事,就是前面那人的二爷,那棵草还是我带他去挖的呢。”
人参?二爷?突然灵光一闪,人参好啊,他的识海空间里种植的全部都是草药,而大把的人参是他药田里除都除不完的杂草。
走了两个小时后,杨阳双腿发抖,他走不动了,这弱小的身子根本容不下他强大的魂体,以致到现在这小身子时不时的要生病,又做不了重活,不怪家里的人不喜欢,兄弟觉得他又做作又娇气,父母觉得他就是一个累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