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说话？是我吓着你了？”陶醉握刀的手止不住颤抖，有些脱力。
“你受伤了…”秦无咎目光投去关心，却不敢靠近。陶醉身周魔邪气诡异，隐约有暴涨趋向。
陶醉摇头否认，眸子往地上尸体看了一眼，露出古怪的笑意，又很快收起面露无辜神色，抿唇看着人，声音低落，“没有受伤，血都是他们的，我没有事，我很好。”
“可…”秦无咎明明看见他腰侧深可见骨的抓痕，那外翻的皮肉哪里像没事的模样。
“没事没事，擦擦就干净了。”陶醉并无感觉，他空着的手在脸上抹了抹，又扯过袖子擦了擦，可脸上血污只是越抹越脏，陶醉怔怔的看着肮脏一片的掌心嗤笑，嘲讽的眼神一览无余。
“你别这样好不好。”秦无咎近身想要做些什么，陶醉则后退着拉开距离，他手上的短刀掉在了地上，惹起尘埃，几近癫狂的状态让秦无咎揪心不已。
“为什么不让我擦干净！为什么！闭嘴闭嘴闭嘴！为什么你也要逼我！别逼我杀了你！”陶醉捂着耳朵，却还是有声音传进脑袋，那个声音一直在引诱他拿起刀。
秦无咎扣住人肩膀，将人禁锢在枯木与自己之间，沉声开口，“如果杀了我可以让你舒服些，那动手吧，我绝不反抗。”如果一死能让陶醉回头，他在所不辞。
“又在逼我都在逼我！”陶醉奋力挣扎，可眼前的人却无动于衷，甚至手上用劲更厉害。
“我没有逼你，陶醉你看着我！”秦无咎捧住他苍白冰凉的脸，眼角激动泛红。
“九哥…九哥？九哥！”陶醉感受到一丝温度，理智将他扯回，眼前人有他若熟悉的味道，眉目印下百年的印记，渐渐清明的眼与之对视，四目相对，情不知所起。
“是我，我来晚了对不起...”秦无咎一把将人拥进怀里，手然后人伤处紧搂住腰背，恨不得将人绑在身边剥夺他的自由，这样自己就不会每天担心受怕。
“你为何来的这么晚？太晚了…来不及了…”陶醉两手垂着，目视前方，紧贴的胸膛传来对方有力的心跳声，反观自己，那一处地方只剩下死寂。
“来得及来得及！现在为时不晚，回头为时不晚。”秦无咎松开人，转而扣住人肩膀，灰色的发散乱在肩头，他急于让陶醉知道自己不曾放弃过。
“真的吗？”陶醉质疑的眼神向人投去。
“真的！”秦无咎真挚的眼神看着人，就在他以为一切顺利时，陶醉轻蔑的笑让他生出一种不详的预感。
陶醉挣脱开束缚，摇头苦笑，又开始钻牛角尖，道，“骗子，秦无咎你就是个骗子！十日了！我在万魔岭十日了！你这才想起我来，太迟了。一切都太迟了，现在我不人不鬼，而你却还是高高在上的摇光仙君。你这次下凡来是要将我正法的吧？”
“你这是在画地为牢，是魔又如何神仙又如何，你陶醉永远是陶醉，神魔只在一念之间。”秦无咎恨不得用武力将陶醉拍晕带走，只要他认定的理，没人能说得懂，就算是秦无咎也一样。
“一念成魔，一念之差我竟成了魔。你会杀了我吗？”陶醉有表情松动迹象，神色复杂。
“不会。”秦无咎如实说道。
“哦？可我会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