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点头，道了声谢，侧了下身示意人鱼先走，人鱼善意一笑，道声再见，径直出了门厅。
大厅还有三三两两的人鱼在走动交流，很是热闹。肖肃只当没看见，江赞更是懒得介绍，便带着他登上微晶悬浮机到了自家公寓门前。
将手掌贴在门上，公寓门登时打开，入眼是空旷干净的客厅，肖肃跟进去，发现房间家居极少，但胜在明亮舒适，公寓有机器人保洁，五年未回也未见落灰。江赞下了悬浮机，将鱼尾搁置在有些冰凉的地板上，看着肖肃兴奋地在屋里各个房间查看，开口道：“你看看缺什么便在网上下单，让商场送过来吧，你的房间随你布置。”
肖肃正兴致勃勃，闻言一顿，问道：“我的房间？我们不住一起吗？”
江赞便瞥了他一眼，道自然不住一起。
肖肃有些尴尬地摸摸鼻子，默了一会道好吧。反正来日方长，他可以慢慢磨。
江赞晃到自己卧室，见卧室无床有泳池，他思考了一下，也在网上下单。
肖肃跟着他到了卧室，看到他在买东西，便道：“赞赞，我能用你的账号买吗？我没钱。”语气自然热切，丝毫不见尴尬。
江赞滑动屏幕的手一顿，想起肖肃将资产全部转给了他，他自知理亏，便将微晶屏递到肖肃手里，肖肃也不客气，二话不说下单了自己想要的东西，然后将微晶屏递还给江赞。似又想起什么道：“赞赞，我还不知道你的通讯账号，你说我加你一下。”
江赞点头，接过肖肃个人终端输入自己账号，肖肃点了申请好友，江赞接受，两人有了彼此账号。
肖肃吃吃地笑，看着对话框里的“仙贝已成为好友”几个字，觉得心都是甜的。
“为什么叫仙贝呢？赞赞？你的昵称真好听。”
江赞看他一眼，似有不解：“赞字拆开就是先贝，有什么不能理解的？”
肖肃恍然大悟，咀嚼了几下这个昵称，越喊越觉得上口，仙贝仙贝的喊上了瘾，江赞瞪他，冷清的脸上少见的有了点赫色，让他闭嘴。
肖肃呵呵直笑，除了领证时候揍他之外，这是他第二次见到江赞表情有了变化，似乎更加鲜活了，他非常乐意江赞瞪他，无论喜怒哀乐，他都希望江赞对着他作出这些表情。
家居和日常用品很快送达，江赞摊平着鱼尾站在客厅，身体的重量让长尾弯成S型弧度，棱角分明的清丽容貌一半沐浴在夕阳余辉里，因着平日不苟言笑带着点严肃，真真是冷美人一个。他任由肖肃指挥着送货机器人将所有东西规整到位，他的鱼尾不能灵活行走，自然不能做这些进进出出的活，每当肖肃进进出出各个房屋的时候，他的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停留在肖肃修长笔直的双腿上，眼里少见的流露出渴望的神色，若他有双腿那该多好，踏实地踩在地面上究竟是什么感觉，他做梦都想知道。
“小仙贝，沙发摆到这边如何？”肖肃喊他，江赞回过神，看到肖肃正殷切地看着他，他点点头，沙发放哪他无所谓，他也不是在乎享受的人。
“小仙贝，你的人鱼榻我定了很好看的蓝色，特别称你的鱼尾，你进来看下吗？”江赞尾鳍不耐地地小幅度摆动，显然有些不适应肖肃嘴里的昵称。
“小仙贝......”
“闭嘴！不要喊我小仙贝。”江赞尾鳍重重地拍了下地面。
肖肃探出头，注意到肖肃尾鳍摆动，竟然从他的尾鳍动作里察觉到了江赞的不耐烦，啊，原来江赞脸上的表情都跑到尾巴上了，肖肃会心一笑，问道：“为什么？”
江赞尾鳍划了个好看的小弧度，严肃道：“你觉得我适合称呼小吗？”
当然不适合，江赞身形修长体格高大于一般人鱼，自然论不上小，可这个小字又不是特指他的身材，肖肃于是诚实回道：“可我想独特一点，赞赞，每个人都这么喊你，我怕我在你心里没有存在感。”
江赞尾鳍摆动慢了下来，似乎是在思索肖肃的话，不一会他道：“阿穆喊我赞赞，你也可以喊。”
肖肃挑眉，嘴角笑容扩大，江赞的意思是赞赞是他亲近之人才能喊的？那么，江赞承认他是亲近之人吗？他的赞赞如此可爱，连情话都说的如此委婉。
肖肃嘴角不住地上扬，他真诚道出一句：“赞赞，你真好。”说完赶紧缩回卧室，仿佛害羞一般，徒留江赞一人愣住，这就好了？这好也未免太过廉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