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陆和心疼地蹲下来,替江赞擦拭眼泪,他看着江赞失去焦点的双眸,有些小心又有些无奈道:“赞赞,我知道你善良,这不是你的错,是肖肃自不量力是他痴心妄想,我们可以一起把他送去医院,你不要有任何心理压力,我等你把他的事忙完,我们就去领证。”
江赞茫然无措,直到脸上被碰触到温凉的指尖才清醒过来,他躲过阿陆和的手指,有些难堪地别过头。
“赞赞,你听话,我帮你送他去医院,这不是你的错。”阿陆和急道,想伸手去拉江赞。
“肖肃打伤狱警越狱出逃,本就犯了军纪,又枉顾人鱼意愿阻碍人鱼行动,这两条皆是重罪。你们带不走他。”一道含着冰渣一样冷漠的低音冷漠道,伯恩·巴利特话音刚落,便有手下士兵上来拖人,肖肃像块破布一样被人拉走,江赞的手被肖肃拉着,也被带的往前踉跄了一下。
士兵立即停手,怕江赞被拖倒在地,伯恩·巴利特冷眼旁观,见状不耐烦道:“砍了!”
士兵立即抽出激光刀,切换出合适大小,便朝肖肃手腕砍去。
江赞立马用另一只手去捂肖肃的手腕,士兵立即收手,为难地看看江赞,又看看伯恩·巴利特。江江赞抬着泪眼,看了看躺在血泊的肖肃又看了看冷漠的伯恩·巴利特,突然就起了怒火。
他们这些特人都是疯狗,肖肃已经够疯狂的了,眼前这个冷若冰霜的特人更是疯子,说打就打说砍就砍,完全不顾法纪枉顾人权。
他怒极反笑,讥讽道:“他快死了,本来不用医疗舱就可能挺不过去,你又二话不说要砍人手,你还算人吗?”
伯恩·巴利特只冷哼一声,像是懒得回他的话。
“你说话啊!他是你的战友吧,是你出生入死的兄弟吧,你就这么活活打死他,你还是不是人啊!”江赞眼睛通红大声吼着,恨不得动手杀了伯恩·巴利特。
伯恩·巴利特收回星光跃,居高临下地蔑视着江赞,像极了疯子,嗤道:“那你呢,你是他合法的伴侣,你可有怜惜过他,你没有,你任由他活活的被打死,你算人吗?”
江赞哆嗦着嘴唇,清丽出尘的脸上一片惨白,他几乎说不出来话。只有恶狠狠地盯着伯恩·巴利特,恨不得喝了他的血吃了他的肉。
“拖走!”伯恩·巴利特下令,语气森冷。
“滚开!”江赞护着肖肃,生怕他下一秒就被伯恩·巴利特随意处置了,连个尸首都没有。
所有人静静地看着他,看着这条柔弱而倔强的人鱼不敢出声。
江赞茫然四顾,发现法援部的人,来抓捕肖肃的人,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他嘴唇哆嗦,手也哆嗦,低下头沉默良久。终是看向阿陆和,脸上显出愧疚,轻轻说了声:“阿陆和,对不起。”
阿陆和似乎早有心理准备,他脸上闪过一抹失望,忍不住低垂了眉眼。
江赞重新抬头,眼里染上厉色,他朝伯恩·巴利特冷冷道:“我跟你们走,我要看到你们把肖肃平安放进医疗舱,毕竟他虽然犯罪,但罪不至死。”
伯恩·巴利特这才重新看向他,露出一个冰冷的笑,道:“如果你不打算选他,就不要多此一举。他是死是活,与你无关。”
江赞同样冷冷地盯着他,脸上带着点愠怒,道:“我真怀疑你们到底是不是好友,你还有没有心,毕竟你与他也算同学。伯恩·巴利特。”
伯恩·巴利特反唇相讥道:“看来你也还记得我们,那为什么对肖肃如此残忍。江赞,你有心吗?不想与他有瓜葛就放手!”
江赞紧了紧握成拳的手,而后又放松,脸上神色几经变换归于平静,最后道:“伯恩·巴利特,我告诉你,我是他的人鱼伴侣,人鱼意愿不可违。我愿担保肖肃无罪。”
此话一出,周围一片哗然,这从江赞口中说出,已是盖章公认,江赞最终选择了骗了他的肖肃。
不管是在屋内还是屋外的士兵们登时高兴起来,奈何军纪严明并不敢明目张胆表现出来,只敢偷偷地同战友们眉来眼去。
伯恩·巴利特冷哼一声,军靴拧地,转身朝落地窗外的军舰走去。他身后的士兵抬肖肃的抬肖肃,扶江赞的扶江赞,又将这两人也送上了军舰,一同前往东区特战医院。
阿陆和被士兵们推搡了着站到了大门外面,一个人迎着军舰飞驰而刮起的大风,稍显单薄的身体显出了几分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