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苏哭丧着脸,转了头过去
阴郁的青年,整齐的黑发上面戴了顶小礼帽,精致清隽的五官,完美得不太真实,眉眼狭长得像是某种怪物。最让人难以忽略的,还是他那玻璃珠一样的眼珠,以及浑身上下透露出的死气。
他的眼睛,是透明的,剔透的,就像是真正的玻璃一样。白绾绾成功的在他眼睛里看见了自己的相貌折射——一个金发绿眸笑得甜甜的娃娃。
“你好啊,小家伙。”
他像是平常的问候一般开口,语气自带上扬意味,那双玻璃珠一般的眼睛转了转,像是恶鬼一样狠狠的盯着白绾绾:“你是谁家跑出来的娃娃?很脏。”
白苏苏想开口,但是他并说不出话,只能僵硬的维持着那个被举高高的姿势呆滞的望着他。
枼见她不语,皱着眉竟然空出一只修长冰凉的手直接掀起了他的袍子!
白苏苏:去你大爷!我有的你也有好么!摸你大爷!
看见他膝盖的关节,枼若有所思的喃喃开口:“劣质到出奇的作品呢……”
在他眼里,真正的人偶就应该与人类无异,比如刚才那个就是他新报废的玩具。
像这种一眼就能看出是玩具的东西,在他眼里无异于垃圾。
虽然他身上没什么多余的“部分”,不过枼的眼神就这么直勾勾落在她身体上的时候,白苏苏还是忍不住的想翻白眼,大哥,你看自己的他不香么?
那人好不容易放下他的袍子,没等白苏苏反应过来,他又非常熟练的伸手去解他衣领的扣子。
这这这……真的不是变态吗??!
衣领被扯开,白苏苏心如死灰。
他的白嫩的、柔软的后脖颈上,一个金色的大写字母“R”,在月光下,散发着淡淡的荧光。
比遇见一个垃圾更让人无语到说不出话的是,那个垃圾还是自己亲手做的。绝了。
枼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沉默了好久,然后用复杂惊诧的目光看了看白苏苏,眼神凌厉的表示“要拧断了他的主关节,将他重新丢弃在了垃圾堆旁边”不过白苏苏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啪!”白苏苏动了动自己的小手,在枼俊美的脸上留下了自己的痕迹。
白苏苏疯狂输出:“你个鳖孙儿!我去你大爷!”恩,恩?雾草?我怎么说的出话来了!!反派爹!爸爸你别走啊!爸爸!白苏苏心里慌得一批。
屋漏偏逢连夜雨,最恐怖的是他这么呆呆的瘫了一会儿,竟然看见一个拾荒的流浪汉带着一个简陋的麻布袋拖着腿走过来。
他没有丝毫反抗挣扎能力,只能呆滞的睁着眼睛看着自己被那只肮脏的手捡起把玩,许是发现他是个已经坏掉了的垃圾,那个人毫不留情的将她拧得更加碎烂。
叮当的一声,娃娃的头颅掉在地上,白绾绾就维持着这个恐怖视角看着自己的“身体”倒在另一边。
虽然她没有痛觉,但是那种机械被强行拧断的,螺丝齿轮摩擦的声音还是近乎把他逼疯。
阴冷的雨幕,没有人会去在意这一滩垃圾里面瞪大眼睛的人偶娃娃,她努力想发出些声音,可是一张嘴憋出的竟然是一声小声呜咽。
“嗷。”他喵的!
带着哭腔的,细小的叫声,更像是什么动物在害怕的时候发出的悲鸣。
也不知道小白在不在,但是现在这个地步,任务应该算是失败了吧……白苏苏疲惫的闭上眼,等再睁开时竟然又是在那座充满阳光的屋子里。
不禁如此,他身上原本脏兮兮破旧贵族衣袍的也被换上了新的,干净舒适的绸缎面料,与之前那条几乎一模一样。他尝试扭了扭自己的脖子,没有任何异样。
……之前的那些,总不可能只是一场梦吧?
外面传来人的交谈声,没过多久安安就掀了帘子推开门,他进来第一件事就是抱着坐在柜台上的白苏苏转了个圈。
“真漂亮啊,我还以为姐姐把你丢掉了。”
白苏苏不说话,她便又摸了摸白苏苏的裙摆:“一定是很善良细心的人才能做出这么漂亮的衣服吧,你的主人到底是谁呢?他为什么又要把你丢掉。”
得,估计他又是被安安捡回来了。
不过这个奇怪的家庭,他的确还有很多事情没做完,总得报了这收养之恩吧。
她们几乎每天都在挨打,那个赫赫有名的钢琴师,没有人能猜到他在家里会家暴自己的妻女。白苏苏每次就坐在那个台子上看着他因为一点点小事就对那个举足优雅妇人抽耳光,拳打脚踢。
他恨的牙痒痒,可是他现在对自己的身体都控制不太熟练,无法进行剧烈运动,完全没有一点办法。
安安每天抱着白苏苏哭,那个妇人便抱着安安哭,气氛压抑得几乎让人喘不上气,让他有一瞬间自己是不是到了《红楼梦》里面的感觉。
而外面的天气也再也没有晴朗过,仿佛是为了衬托气氛一般,连日阴雨。
白苏苏:先帮这对娘儿俩脱离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