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麟台。
君临,君冥,君越三人并排走着,三人从小便是如此,没有主仆之分,渐渐的,形成了习惯。
君临看着眼前的金星雪浪,陷入了沉思。君冥在右旁嘀咕道:“金家真的是愈发不要脸,金光善此人明知此规矩,却要逾越,一而再再而三的请,定是有问题!”
君临听完后,笑道:“那君越你说,君冥说金光善请我们君家来,有什么事?”他内心早有答案。
君越道:“若是问题,便是关于渊海此事。君老宗主在世,便多次警告了。可,君临,为何这金光善要这渊海有何用?”
君临看向斗妍厅,“因为这里面有比阴虎符更重要,更强大的东西。曾温若寒就逼迫我说出口,可这里面有什么,我都不知道。只是听父亲临死前亲口跟我说过,千万不要给任何人,就连最信任的人也不可以。”
君冥疑惑不解,“最信任的人也不可以?那为何我们要守护渊海?这不把我们往火坑里推吗?”
此言一出,君越突然斜眼瞪向他,似乎这是禁忌。君临笑了笑,“之后会明白的,走吧。魏无羡也会来的,我们先进去吧。”
斗妍厅内,三人依次入席,席间不便再继续谈论方才的话题,君临却变回了冰冷的面容。九州君氏没有太多规矩,但酒平时真不怎么喝,要说酒量如何,最多比蓝家好上几杯。
姑苏蓝氏不喜饮酒之名远扬,经金光瑶布置,蓝家兄弟二人身前的小案上都没有设酒盏,只有茶盏和清清爽爽的几样小碟,也并无人上前敬酒,一片清净。谁知,未清净多久,一名身穿金星雪浪袍的男子忽然走了过来,一手一只酒盏,大声道:“蓝宗主,含光君,我敬你们二位一杯!”
此人正是从刚才起就一直四下敬酒的金子勋。金光瑶知蓝曦臣蓝忘机都不喜饮酒,赶忙过来,道:“子勋,泽芜君和含光君都是云深不知处出来的人,规训石上可刻着三千条家规呢,你让他们喝酒还不如……”
金子勋十分看不惯金光瑶,心觉此人出身下贱,耻于和他同族,直接打断道:“咱们金家蓝家一家亲,都是自己人。两位蓝兄弟若是不喝,那就是看不起我!”
一旁他的几名拥趸纷纷抚掌赞道:“真有豪爽之风!”
“名士本当如此!”
“蓝家三千条家规,莫非这金公子这敬酒,估计又要多个几百条了。”君临声音高昂,虽然无法盖住,但至少没人再说一句话,“就算你喝了,依旧能御剑,但是也会摔下去,不是吗?”
说罢,他便起身,走到金子勋身旁,夺过他手中一杯酒,一饮而尽,“这杯就当我替蓝宗主喝,二位不易饮酒,就不必多说了。金公子,你莫非是想……让我说更难听的话?”
四周一片寂静无声。蓝忘机仍坐着,冷冷盯着金子勋硬塞到自己面前的那杯酒,似乎正要开口,忽然,一只手接过了那只酒盏。
蓝忘机微微一怔,蹙起的眉宇忽地舒展开,抬头望去。
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一身黑衣,腰间一管笛子,笛子尾垂着如血的红穗。来人负手而立,仰头一饮而尽,将空空如也的酒盏盏底露给金子勋看,道:“我代他喝,你满意了么?”
眉眼含笑,语尾微扬。身长玉立,丰神俊朗。
蓝曦臣道:“魏公子?”
一人低声惊呼:“他什么时候来的?!”
魏无羡放下酒盏,单手正了正衣领,道:“方才。”
方才?可方才分明没人通报或是招呼,竟然无人觉察到他是什么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斗妍厅中的。众人不禁一阵恶寒。金光瑶迅速反应过来,依旧是热情无比,道:“不知魏公子光临金麟台,有失远迎,需要设座吗?哦对了,您可有请帖?”
魏无羡也不寒暄,单刀直入道:“请帖?不,我是随君临一起的。”他向金子勋微一颔首,道:“金公子,请借一步说话。”
金子勋道:“有什么话说,等我们家宴客完毕之后再来吧。”
其实他根本不打算和魏无羡谈。魏无羡也看出来了,道:“要等多久?”
金子勋道:“三四个时辰吧。或许五六个时辰也说不定。或者明天。”
魏无羡道:“怕是不能等那么久。”
金子勋傲然道:“不能等也要等。”
金光瑶道:“不知道魏公子你找子勋有何要事,很急迫吗?”
魏无羡道:“迫在眉睫,刻不容缓。”
君临嘴角抽了抽,因为他看见金子勋又到了一杯酒,他走去,夺下,酒杯摔地上,可酒水却大部分低落在君临的外衣,“金公子,你可知温宁此人?”
这就是君临的做派!
金子勋道:“温宁?不知道。”
魏无羡道:“这个人你一定记得。上个月你在甘泉一带夜猎,追着一只八翼蝙蝠王到了岐山温氏残部的聚居地,或者说拘禁地,带走了一批温家门生,为首的那个就是他。”
射日之征后,岐山温氏覆灭,原先四处**的地盘都被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