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安。”
晨光慢慢的洒进屋子，魏无羡轻飘飘的起身打开窗子，笑着不知道对谁说了声早安。
沉默了一会儿，又道：“生辰快乐。”
手上轻轻点着了香炉，却一阵沉默，香炉中的白烟飘着无了踪影，轻轻吹灭火才接着道：“檀木。你喜欢。”
魏无羡是知道蓝忘机喜欢檀木的，当然了，他也喜欢玉兰。魏无羡喜欢闻他身上的檀木香，以后只怕是只能闻着香炉采着玉兰了。
他轻轻吐出一口气，这么多年过去，榻上睡着的人好像一点也没变。
能怎么办呢。
魏无羡闭着眼不说话，似乎不想挑起话题，当然，话题从始至终都只有他一个人在说话。
檀木香轻轻拢住他，就想当年蓝忘机将他拢进怀里一样。
魏无羡从屠杀了仙界开始，就没有真的想过蓝忘机会真的原谅他。可他心里总是会觉得，他的蓝忘机像之前那样宽容他告诉他没事。
就像......
人们杀上来蓝忘机被带走时的那个眼神。
自己亲手刺了蓝忘机一剑，蓝忘机依旧会说不怪你。
要被仙界带回去时蓝忘机为了护自己说的那句“放肆”。
好像处处都在护着他。
“蓝忘机啊蓝忘机，”魏无羡扶着额头突然笑了，“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我该爱你呢......”
“还是恨你呢......”
“蓝湛。”
魏无羡看着蓝忘机闭着的眼睛：“我不怕鬼啊，以后呢......要是有时间多来看看我，诺大的鬼界就你一个不用听我说的话......就你一个可以不听我的指令随意出入......你要走也好要留也罢......真的，你这样一走了之......你是掐准了知道我你这样会让我记着一辈子......”
“殿下受过安魂礼，死之后化不成鬼的。”
魏无羡已经见怪不怪，轻轻擦去眼角的泪：“来接他的？好......”
“不是，我来找你谈谈。”
对上熙墨淡淡的目光，魏无羡冷哼一声：“好啊。”
“殿下有一魂，我找到了。”
“魂？在哪？”
“昨日去殿下的寝殿，才发现殿下养了只白狐，一魂附在上面。”
魏无羡皱了皱眉：“狐狸？”
“此狐非一般的狐，”熙墨冷淡的回应，“九尾狐。”
九......
那那那......不就是......
魏无羡睁大了眼：“你把魂抽出来了？”
“不然呢？难道要殿下的魂魄在一只狐狸里养着吗？放心，考虑到殿下和您的关系，狐狸已经被我送去东方的山里了.......那里仙气充沛说不好还能成仙......”
“那魂......”
“那是精灵一族长老世代传下来的——传说，在日月相融之处，万鬼齐哭，千鬼夜游——而在这时候——也是魂魄所归之处。当时我在仙界找到的殿下的一缕魂便将它放在日月谭修养——”熙墨顿了顿，“不过魂魄分两种，第一种是心怀希望，最终投入轮回，另外一种，便是一心求死，便是消散世间了——轮回很公平，它不会强求......”
魏无羡沉默许久：“......你可知道......蓝湛的遗愿。”
“殿下的遗愿？殿下他......想必也只是愿意让仙界重振罢了——殿下当年还在同先尊讨论如何振兴仙界......只不过......如今他可能再也看不到了。”
魏无羡低头不语，踢走了脚边的一颗小石子。
“......那好，我助你一臂之力，帮你重振仙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