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忘机捂着伤口打算去找魏无羡时,第一个浮现在脑海里的字就是“魏婴”。
第二个才是“疼”。
这场雪下的突然,又下的大,稍稍一会儿,地上就覆盖上了一层薄雪。
蓝忘机的白衣上几乎全被染成了红色,现在这时候已经快到半夜了,路上几乎没有人,哪怕有一个,也只是看了看蓝忘机,又马上躲到蓝忘机看不见的死角。所以人都知道一件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谁都不想摊上一个重伤的陌生人。
蓝忘机看见了那盏熟悉的宫灯----那是他亲手做的,又亲手挂在官府门前的。
蓝忘机一手扶着门框,用尽全力敲门。直到魏无羡打开门。
他开心极了,他第一次觉得,看见他熟悉的脸是多好。
魏无羡接住蓝忘机,转头看向江澄是已经红了眼眶,带着哭腔道:“江澄......怎么办......”
江澄先是一愣,道:“还能怎么办?!把他扶到榻上去,我,我去找郎中。”
魏无羡把蓝忘机打横抱起,嘴里轻声道:“蓝湛,蓝湛,蓝湛你别睡,不能睡......”
蓝忘机明显已经神志不清了,喃喃自语道:“魏婴,魏婴......疼......”
魏无羡把蓝忘机放在榻上,握紧他的手,安慰道:“蓝湛,我在。”
江澄一脚踹开门,喊道:“郎中来了!”
郎中被江澄一路拉了来,一刻都没停过,现在好不容易停下来,又看清了榻上躺着的人,倒吸一口凉气,道:“这,这不是---”
江澄翻了个白眼,道:“他是谁要你管,赶紧给他看看,要是让别人知道太子在这,把你天灵盖拧下来。”
郎中咽了口口水。
魏无羡站起来给郎中让位。
郎中取出一条冰丝手帕,放在蓝忘机的手腕上,看了眼方才威胁他的江澄,才开始给蓝忘机把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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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无羡是被江澄拉出去的,是的,活生生的拉出去的。
郎中一出来,魏无羡就冲上去抓住他的肩膀,道:“他怎么样了?”
郎中退后两步,拂开魏无羡的两只手,道:“他......哦不,太子殿下已经醒了,伤口已经包扎好了,”郎中顿了顿,“不过......太子他,中毒了。”
魏无羡关上门,道:“可有解?”
郎中道:“这毒来的稀奇,老夫也不知啊,不过有一种方法。”
“什么方法?”
郎中在魏无羡耳边说了几句话。
魏无羡质疑道:“真的可以吗?”
郎中叹了口气,接着道:“总比等死好。”
魏无羡摆摆手,道:“把药给我,那株草我来解决。”
郎中抓了几副药递给魏无羡,便胆怯的看了一眼江澄,就逃也是的离开了。
江澄看了眼郎中的背影,走到魏无羡身边道:“他跟你说了什么?”
魏无羡倚在门框上,简简单单四个字,就让江澄“什么”二字惊呼出口。
以毒攻毒。
江澄道:“这是想让他死吗?”
魏无羡道:“没有解药,总比等死好。”
江澄拿过魏无羡手中的药,道:“好了,你去采药吧,我去煎药。”
魏无羡笑道:“不急,几日后再说。”
江澄怼道:“你怎么这么不把蓝忘机的命当一回事呢!”
魏无羡推开门踏进去,道:“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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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无羡嘴里虽说的是“死不了”,但心里却是心疼的紧,握紧蓝忘机冰冷的手,看着蓝忘机被冷汗打湿的碎发,道:“蓝湛你何苦呢。”
蓝忘机琥珀色的眼睛看向魏无羡,道:“我无碍的。”
魏无羡道:“都疼出冷汗了还说没事,手也这么凉。”
蓝忘机握拳将手抵在唇边,轻咳了两声。
魏无羡把手放在蓝忘机额头上,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道:“还好,没发烧。”
江澄一脚踹开门,把药放在一旁的桌上,心里“死给”了一声,摔门离开。
魏无羡把药递给蓝忘机,道:“我知道你不会让我喂你的,自己喝吧。”
蓝忘机低头看药碗,手指在碗上摩挲了一阵,抬头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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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中告诉魏无羡,那剧毒之草的地方不危险,但就是有些隐蔽难找,魏无羡来到郎中说的那座山的山顶,翻找一阵。
魏无羡心道:“靠,找半天了!”
魏无羡找了处阴凉的地方坐下来,呼出一口气。
魏无羡的目光停下来,猛的站起身,走到一株红色花的旁边蹲下来,小心翼翼的将它拔起来。
这株花的周围撒发着一股清香,若是不知道的人,指不定会不会把它当成仙草,日日烧香供起来。
魏无羡欢欢喜喜的跑回去,将它熬成药,魏无羡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