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的两人正在无声角逐。
谢煜城算准了迟沐云吃软不吃硬,果断主动出击。
“我自己原也是备了辆车用于歇息的,但你的嫁妆比预想的多,都给占了。搭的简篷也让给我师兄和你家小童共住了,你若不收留我,那我可就真的无处可去了。”
迟沐云有点为难的想了想,最终还是拿出了装着换洗衣物的两个包袱,摆在铺好的被褥中间。
他低着头柔柔的说到,“你自己选,但我们有言在先,你不许过界。”
谢煜城面上平淡无波,心里却早已乐开了花,他不动声色的移到床铺左侧和衣而卧。
昼夜温差大,迟沐云在睡梦中忽觉凉意难耐。
他本能的往热源处靠近,半道上被障碍物阻了去路,眼都没睁的抓起包袱就扔到了一侧,自己则继续挪挪挪。
目堵了整个过程的谢煜城,忍俊不禁,但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本就侧躺着的谢煜城,此刻正被睡美人单手挂抱着腰。对方柔软馨香的身子拼命往他怀里挤。
迟沐云迷离间找了个自觉最舒服的位置躺定,安安心心的沉沉睡去。
谢煜城自打有记忆起就被逼着练武,直到后来醉心武学。在情爱之事上从来未曾让他费神,但没吃过猪肉难不成还没见过猪跑嘛。
作为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谁能告诉他,坐怀不乱什么的要怎么才能做到啊。
谢煜城深吸一口气,低头偷偷亲吻美人的额头,认命的闭上眼假寐。默默念着清心诀,想要压制住自己正快速抬头的欲望。
注定是一夜不成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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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煜城浅眠而醒,只感叹美人在怀无心早起,安然的欣赏着美人的睡颜。
迟沐云似有所感的悠悠转醒,尴尬的一幕出现了。男人晨起时亘古不变的自然现象有谁能逃开呢?
往常只自己也无妨,可如今迟沐云还搂抱着放煜城的腰,想不让人发现都难。
红瑕迅速晕染了迟沐云的面颊,害他连头也不敢抬。
谢煜城出于私心,卖力的诱哄着,“男人嘛都是这样的,要不,我们互相帮助下?”
半个时辰后谢楼主春光满面的下了车,一脸得偿所愿的餍足表情,好似就怕别人不知道他昨晚是和媳妇一起睡的。
而在车内的迟沐云一边羞忿的揉着自己犯酸的手腕,一边想着自己为何会睡在谢楼主的怀里,都怪那两没用的包袱。
谢煜城见瞿墨清已命人收起篷屋,正呆坐在一旁着人煮米粥,他便走了过去在其对面坐定。
三七见谢煜城已经下车,准备打水装盆伺候迟沐云洗梳去,却将将听到谢楼主与瞿城主的对话。
“我已经验证过了,他是个正常的男人,你们天府城今后若再有人乱传他不能人道的事,休怪我砍了他。”
“......”
三七手一滑,这盆就咕噜噜的滚出老远。
饶是定力一流的侍卫,也不小心松开了舀粥的勺,直直看它躺倒在了大锅里。
等三七离远后,瞿墨清才说起正事,“后面那两个尾巴,你准备怎么处理?”
“分不清是冲着谁来的,先钓着,看看能不能勾出大鱼。”
接下来的路程,不管是住店还是露营谢煜城总能找到各种借口与迟沐云同住。
这清心诀的运用比他过去二十年的累积还要多出无数倍,可经不起有人乐在其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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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十九,一行人终于抵达离镜城。
集月馆,离镜城最大的客栈,也是谢楼主的产业之一。作为成亲当日接喜轿的地方,这里十天前便已歇业,里里外外的打扫干净布置完成。
古管家每日午后都会去巡查一遍,今日更是一早就去了。迟沐云要在集月馆暂住一晚,他还得再看看短缺什么没。
认真查验一番后便要出屋,听闻门口传来一阵阵响动,赶忙下楼亲迎。
安顿好了迟沐云,古管家就拖着自家少主准备赶回无名楼总舵。
临走前,谢煜城悄悄对迟沐云咬耳朵,“晚上给我留窗,记得!”
听力甚好又站得够近的瞿墨清强烈的表现了嗤之以鼻的态度,怕是要等挨到他自己头上时才能领悟其中的精髓~~~
五月二十,天气晴好,诸事皆顺,适宜嫁娶。
假装在自己屋头睡了一夜的谢煜城早早起来准备。
昨夜他便与迟沐云约定了今日再带他骑马游城,让他好好领略一下离镜城的风光。
这次两人又是共乘一骑,缓缓游走在街道上。
瞿城主骑着自己的爱驹跟在他们后头,百无聊赖却要保持微笑。
后面的队伍犹如长龙般铺满整条街,吹吹打打热闹非凡。
再次被路人围观的迟沐云,这次显得大胆自然了许多。
谢煜城一心二用的观察着正坐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