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圣人怕是也要动凡心。
隔窗而望,谢煜城伸手抬起对方羞红的嫩脸,唇瓣就这样慢慢贴合在了一起。
浅尝辄止,这个亲吻确实有点甜。
等到迟沐云回神意识到自己被“轻薄”了时,那个轻薄他的“坏蛋”早就跑的无影无踪了。
临走前谢煜城好像还说了些什么,到底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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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六,接亲吉日。
虽为出嫁,但谢煜城嘱咐绣娘缝制的喜服皆为男款。
一身精美合身的红妆,让平日里惯于素净打扮的迟沐云凭添了几分妖娆。
喜娘见他面容嫩白,光洁的连脂粉都省了,羡慕的不行。
一切准备妥当,那块绣着并蒂莲的喜帕就遮了上来。
迟沐云其实挺不想戴这玩意儿的,他想上轿前再好好看看这个家和他牵挂的人,想在出家门的那刻便能好好看看这座城。
但世俗礼教如此,他也不能太让人为难。
也不知是不是老天爷听到了迟沐云的心声,他刚跨出迟家大门便起了一阵大风,吹飞了那遮住他视野的大红盖头。
瞬间,前来围观的人群中爆发出了阵阵唏嘘声。
有惊艳于迟沐云容颜娇美的,有假装遮掩实则大声说着这事不吉利的,有酸味十足说什么攀高枝的,自然也有看着两人相配而真心祝福的。
可迟沐云的世界特别安静,他根本听不见任何喧嚣,满眼只有那个骑在骏马之上眉目俊朗的男人。
那身与自己一般的喜服,原来,真的不是在做梦。
谢煜城潇洒利落的下马,趁喜娘准备再次盖上喜帕前伸手拦下。
他接过喜帕执起迟沐云的手,轻轻哄问,“我带你骑马出城,可好?”
迟沐云眼光一直追随着谢煜城,直到此刻他的心还在扑通扑通直跳,根本没有听清对方问的什么,只是绽开笑颜全然信任的点点头。
梁氏看着乱哄哄扎着堆窃窃私语的人群,总觉得他们都是嘲讽般在看迟家的笑话。
她立马跳出来阻拦,“姑爷,这样会坏了规矩,它不合礼数啊。”
谢煜城冷冷撇了梁氏一眼,只回道:“从今往后在我这里,没有什么让他不适的规矩,只有他想要的欢喜。”
说完便一把抱起迟沐云,飞身上马稳稳坐落。轻拍安抚着有点惊到的人儿,让他安然侧坐着靠在自己怀里。
反应过来的迟沐云,都未曾来得及再和父亲道声别。
看着父亲的身影慢慢变成了一个光点,最终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不知怎的,眼泪就不受控制的要溢出。
谢煜城早就注意到了迟沐云的情绪变化,一手抓着缰绳一手替他擦去眼泪,轻声安慰,“以后你若想回去看看,就告诉我,我陪你。”
迟沐云转头,把自己的脸闷在谢煜城怀里,久久不肯出来。
怕把人闷坏的谢楼主只能继续哄着,“再不仔细瞧瞧,出了城可别后悔。”
听了这话迟沐云才缓缓抬起头,乖乖侧坐着靠在谢煜城怀里欣赏起城里的风光。
路人眼见这登对的壁人,这送亲的长龙,比起对所谓礼数的在意,更多的还是艳羡。
而沉浸在喜悦中的两人并不知道,潜在暗处的盯梢者却正为他们俩的结合,惊慌失措。
“大哥,这肯定就是那人的孽种啊。当初我怎么说来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现在他不仅活着出生了还搭上了无名楼,这万一......”
“闭嘴,无论如何我们都要除掉他,以绝后患。还有,那个传信的人查到没?”
“现在还没收到消息。”
“让那四人抓紧追查,大家都在一条船上,事情一旦暴露我们全都要玩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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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亲队伍直到城门口,才将所有嫁妆抬上了车架,交给了来接亲的谢家人。
天府城与谢家所在的离镜城相距甚远,轻车简行也要十来天的路程,何况还带着诸多重物。
依礼,迟家应有两位叔伯长辈送亲至谢家,但迟老爷本就是三代单传,家里人丁稀少。最终大家商量过后,就让瞿城主代劳了。
谢家此次来接亲的人都是谢煜城从无名楼中亲挑的,野外打猎扎寨空屋清扫整顿借宿生火做饭守卫护驾巡逻什么的,那都是个中好手。
这第一日的行程没法到达下个城镇,队伍只能野外扎营。
而迟沐云就只能在车上歇息,喜车是谢煜城为了接亲特别打造的,比之常规马车自是宽大和舒适。
照理说,两人现今还未正式拜堂成亲,原不该到夜里还独处一室(车)。但谢煜城才不管那么多,就是赖在车里不下。
四周的护卫们两眼直视前方,目空一切,他们严肃的面容上写满了忠诚和尽职。
只有瞿城主,他替所有人表达了内心真正的声音,“这人也贼不要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