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可澜正开车回家,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他拿起手机,发现是贝嘉凡的电话。
贝嘉凡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给自己打电话?带着疑惑,悉可澜接通了电话。
“怎么了?我在开车。”
“你现在马上到我这里来,我的办公室。”贝嘉凡那头的声音带着些许急促。
“怎么了?”悉可澜听出了事情的不对劲,立刻掉了个头,往联盟公署大楼开去。
“悉正康死了。”
悉可澜心中一震,手中的方向盘没有握稳,车子差点撞掉了一旁的护栏。
“你怎么了?”贝嘉凡听到悉可澜那边传来的刹车声,忍不住担心地问道。
“我没事。”悉可澜收敛心神,将车速放慢,问道,“是什么时候?”
贝嘉凡担心悉可澜的安全,不愿继续再详说,便道,“你先来我办公室,路上小心。”
电话被挂断了,悉可澜此时的情绪非常复杂。一方面,他对于悉正康的死并不感到悲伤或是痛心,在他最愤怒的时候,他一直想亲手杀了他。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讲,悉正康这样突然的死亡,给他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开到联盟公署的时候已是傍晚,悉可澜走进大楼,发现贝嘉凡正站在门口等他。
“跟我来。”贝嘉凡带着悉可澜走进了他的办公室,将门关上并上了锁。
“到底发生了什么?”悉可澜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贝嘉凡的神色非常严肃,他坐到他的办公桌前,打开那份报告又看了一眼再合上,然后紧紧皱着眉头,像是看到了什么令他很糟心的东西。
“今天下午被发现死在悉家老宅,初步的尸检报告显示死亡时间应该是在今天上午。”
“是……怎么死的?”
贝嘉凡望了一眼悉可澜的表情,但发现悉可澜几乎没有什么表情,仿佛悉正康的死对他来说毫无影响一样。
但贝嘉凡知道,悉可澜只是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那是他惯常会做的事。
“枪。”柯蒂斯说道,“被开了七八枪,初步推断杀人者在作案时带着强烈的个人情感。”
“有什么线索吗?”悉可澜问道。
然而他问完这个问题,贝嘉凡那边却陷入了沉默,他有些烦躁的扶了扶自己的额头,半晌后说道,“现在最大的嫌疑人是你。”
悉可澜听完这句话,轻笑了一声,“哦?是吗。”
“我知道不是你。”贝嘉凡说道,“但现场搜索的证据来看,指纹以及子弹的型号,都将嫌疑指向了你。”
“贝部长,所以你今天是来审问我的吗?”悉可澜望着坐在那边的贝嘉凡,他知道贝嘉凡一向是一个公事公办,原则性很强的人。
听到悉可澜的话,贝嘉凡将桌子上的那份报告拿起,往前走了几步,突然递给了悉可澜。
悉可澜看着贝嘉凡递到他面前的那份报告,犹豫着要不要接过。他没有想到贝嘉凡会把报告给他看,这样的报告属于机密文件,给无关人员翻阅是绝对禁止的,更何况是给嫌疑人看。
贝嘉凡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悉可澜这么想着,贝嘉凡已经直接将报告塞到了他怀里。
“你仔细看一下上面的犯罪时间和相关线索,找到你的不在场证明,或者别的可以洗清自己嫌疑的证据。”
悉可澜最终还是打开了这份报告,上面显示,悉正康遇害的时间应该是上午10点左右,而那个时候他一个人在家里,并没有能证明他不在现场的证据。
第二个线索则是现场指纹,但悉可澜去过悉家老宅,留下指纹也是必然的。
而第三个线索,则是发现悉正康中弹的子弹,和悉可澜平时配枪里的子弹型号一致。
“证据并不算充足。”悉可澜实事求是地说道。确实,仅凭这几个证据就要给他定罪,未免有些太过草率了。
贝嘉凡点了点头,说道,“他们一会会传讯你,我提前叫你过来,就是让你有心理准备。”
悉可澜心里却觉得奇怪,贝嘉凡这样做未免也太过明显。虽然案件的审理过程联盟公署并不能直接插手,但贝嘉凡随意将案件的资料拿来,还堂而皇之地给悉可澜透露案件信息,这已经涉及到原则性问题了。
这样的问题如果被查出来,贝嘉凡很有可能会受处分。
悉可澜不太明白,为什么贝嘉凡会为自己做到这种程度。难道贝嘉凡真的爱上自己了?
悉可澜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很荒谬。虽然生病那几天贝嘉凡对自己确实算得上无微不至,那个夜晚他也确实心动了。
但悉可澜仍然认为,贝嘉凡并不爱自己。那些关心,或多或少是出于怜悯或者愧疚,而那些暧昧和涌动的暗流,更像是因为寂寞与欲望的驱使。
对于悉可澜来说,这些都称不上爱,顶多是贝嘉凡的一时兴起。他也相信,在贝嘉凡漫长的人生经历中,他一定也有过无数这样的一时兴起,随意地散播他的温柔和魅力,又在他失去兴趣之后果断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