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可澜看着贝嘉凡的脸,脑中突然一闪而过那段回忆。那个夏天,悉可悦和贝嘉凡在房间里旖旎的画面,悉可悦的吻想必也曾让贝嘉凡心旌摇曳。
他的情绪一下子冷了下来,迷乱的神思瞬间清醒,脸上的红潮也褪去大半。
“你需要我教吗?”悉可澜冷冷地说,“想必你应该比我熟练很多。”
贝嘉凡的呼吸近在咫尺,悉可澜偏过了头,并不想理睬他。贝嘉凡本来也只是准备逗逗他,见他这样便也站了起来。
床上的重量一轻,贝嘉凡起身离开了悉可澜的床边,坐回了书桌旁。
“这些花怎么办?”贝嘉凡开口问道。
“你可以派人送回柯蒂斯的公寓。”
贝嘉凡又听到了这个有些恼人的名字,想起了他们先前被柯蒂斯打断的对话,立刻追问道,“所以,你还准备住在柯蒂斯家里?”
“有什么问题吗?贝部长。”悉可澜心中有一股莫名的恼意,却无处发泄。
“你是在生什么气吗?”贝嘉凡感受到了悉可澜语气中的不满,有些莫名其妙。
“没有。”悉可澜也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有些失控,补充道,“我和他有一些旧事还没有了结。”
贝嘉凡对于悉可澜和柯蒂斯之间有一些他所不知道的羁绊这件事感到莫名的不爽,但他没有表现出来,他紧接着说道,“但是你接下来还可能遭遇危险,悉正康那边不会轻易放过你。”
“柯蒂斯保护不了你,能保护你的只有我。”他顿了顿说道。
悉可澜一怔,呆呆地望向贝嘉凡。贝嘉凡不会知道,这句话有多么大的威力。
曾经他的母亲轻轻地将他搂在怀里,轻声说会一直保护他,但紧接着,暴力与酒精摧毁了她,她离开了。后来,他的外公在他的背后默默地支持着他,让悉正康不敢做得太过分,但后来,他的外公也去世了。
再之后,柯蒂斯突然出现,赠与他项链,告诉他任何危险他都会出现,但他从未真正出现过一次就消失了。
那之后的无边黑暗中,他再也不期望谁的保护,因为所有曾承诺会保护他的人最后都会离他而去,或主动或被动。
那个唯一没有说过会保护他的贝嘉凡,是他心中一直可望而不可及的人,那个曾经看上去完美而温暖的人,突然又对他许下了同样承诺。
悉可澜还在发呆,贝嘉凡却突然走了过来,他的手指轻轻抚过悉可澜的脸颊,“你哭了。”
悉可澜这才注意到了自己脸上冰冷的泪水,他艰难地抬手想擦去眼泪,却被贝嘉凡阻止了。
“有伤不要乱动。”他轻轻地按住悉可澜的手,将他脸上的泪水一一拭去。
“以前的事情我向你道歉。”贝嘉凡说道,“你和我印象中的不太一样。”
“不用道歉了。”悉可澜闷闷地说,“我对你态度也没好到哪里去。”
“我本来就有保护你的义务,但我没有做好。”贝嘉凡的语气中夹杂着懊恼。
“不,你的义务只是保护我活着。”悉可澜低声说道,“现在我也好好的活着,不是吗。”
贝嘉凡看了一眼病榻上的悉可澜,人类的身躯是如此弱不禁风,但他的意志力却又如此强大,牢牢守护着自己的骄傲,从不轻易表现自己的脆弱。
或许正是这种脆弱与坚决并存的矛盾感,让贝嘉凡不由自主地被吸引着,不由自主地产生一种名为怜惜的情感。
“我想,我的义务是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贝嘉凡轻轻握住悉可澜的手说道。
悉可澜望向他,他的眸子里透露出坚定的目光,贝嘉凡总是这样,能轻而易举地让人产生信赖的感觉。
“等我出院后,给我一周时间。“悉可澜说道,“一周之后,我搬去你那里。”
贝嘉凡的眸子闪烁了一下,点了点头,“好,等你一周。”
悉可澜在医院里养了大半个月,而另一边,悉正康也取保候审被放了出来,他坚持自己是正当防卫,当时悉可澜夺下了护卫的枪准备对自己开枪,是否被定罪还要等悉可澜出院之后的证词。
转眼到了悉可澜出院的日子,他通知了柯蒂斯来医院接他。
柯蒂斯起初接到悉可澜的电话时也有些意外,他本以为悉可澜因为这次的事情,不会选择继续住在他的家里。
他来到医院的时候,贝嘉凡刚刚帮悉可澜办好出院手续,一旁的悉可澜披着外套,有些乖巧地站在贝嘉凡的身侧,他的脸色已经没有刚入院时那么苍白,但仍然看得出来他很虚弱。
柯蒂斯走到悉可澜的身旁,和他问好,“澜,你已经恢复了吗?”
悉可澜转头,看着站在一旁的柯蒂斯说道,“差不多了,办完出院手续就回你家吧。”
“你的差不多是指什么?”贝嘉凡在一旁听到他们的对话,忍不住插了一句。
悉可澜果断闭嘴。快要出院的这几天,贝嘉凡突然变得特别唠叨,每天将各类注意事项在他耳边循环播报,并且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