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可澜转过身,看到悉正康从楼梯上慢慢向下走来。
“你喝酒了?”悉正康问道。
悉可澜点点头,他扶着沙发的扶手坐下,没有去看悉正康。也许是因为醉酒,他的呼吸变得有些困难。他感觉到悉正康似乎在靠近他,这是一种危险的信号。他曾经无数次在梦里梦到这个场景,然后浑身冷汗再惊醒。
但现在他似乎不会害怕了,或许是因为习惯而麻木,又或者是他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懦弱的,任人宰割的悉可澜了。
悉正康站在了他的面前,他的身体带来了巨大的阴影,将他眼前的光芒遮挡。
悉可澜看着眼前的悉正康,他已经不再年轻,但他的身体看上去仍然健壮有力,他不是一个会轻易服老的人,更不可能轻易交出自己的权柄。
悉可澜在某种程度上仍然要服从他,为了得到他想要一切。悉可澜缓缓闭上了眼睛。
“你现在已经不怕我了吗?”悉正康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悉可澜睁开眼睛,似笑非笑的望着他,“你是我的父亲,我为什么要怕你。”
“你知道我不喜欢你喝酒。”悉正康望着他,缓缓说道,“喝酒会使人丧失理智。”
“是吗?”悉可澜似乎想起了什么,紧接着他说道,“就像我母亲一样吗?”
这一句话点燃了悉正康,仿佛戳破了他体面的伪装,让他暴怒了起来。
“这次我们玩点不一样的。”悉正康的愤怒之下是令人恐惧的冰冷语气。
说完,悉正康从酒柜里拿出了整整十瓶红酒,“一瓶酒换1%的股权,这个交易想必很划算吧。”
悉可澜看着眼前的酒,他很清楚自己的酒量,悉正康也很清楚,所以他才敢说这样的话。
他打开了第一瓶红酒,没有用杯子,直接往嘴里灌了进去。
过了一会,一瓶酒喝了下去,悉可澜的神志已经开始模糊了,但他用指甲掐着自己,逼自己恢复神智。
紧接着,第二瓶,第三瓶,悉正康的神色已经开始有些难看。
第四瓶喝到一半,悉可澜终于忍不住吐了出来,他感到胃里绞痛翻滚,整个人就像被火烧着了一样,他跪倒在地上,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3%的股权,明天我会安排助手转给你。”悉正康的声音是他失去意识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紧接着,他倒在了地上,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妈妈,你为什么总是喝酒?”悉可澜望着李思瑾,好奇地问道。
“因为酒能让你进入另一个世界。”李思瑾低声说道,接着他倒了一杯递给悉可澜,“你要尝尝吗?”
悉可澜轻轻地抿了一口,吐了吐舌头,“好难喝。”
李思瑾轻笑了一声,“喝多了就会上瘾了。”
紧接着,画面跳转到昏暗的客厅,李思瑾坐在沙发里,一杯接一杯地喝着。
悉正康在旁边冷笑的看着她,“喝醉了就会感觉不到疼痛吗?”
紧接着是更为不堪而混乱的场面,悉可澜哭闹着上前,却怎么也碰不到李思瑾和悉正康。
他一下子醒了过来。
他发现自己还维持着昏迷前的姿势,跪到在茶几边上。膝盖因为长时间跪地已经失去了知觉,悉可澜站不起来,只能扶着沙发坐了上去。
他打开一边的手机,时间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了,他整整昏迷了接近20个小时。手机上有自己助理的几个未接电话,还有几条消息。
大概的意思是悉正康要给他转让股权,需要召开股东大会。悉可澜翻了翻,没有别的相关消息,都是工作上的事情。
如果自己昨天喝酒喝死了,可能也不会有人知道吧。悉可澜这么想着,打开了和贝嘉凡的聊天框。
他想输入些表达谢意的话,又觉得很刻意,想了想又把对话框关掉了。
突然,一个陌生的电话打了过来,悉可澜点了接听。
“醉酒之后好些了吗?”
是柯蒂斯的声音,悉可澜没有问他为什么有自己的号码,而是冷冷地说,“我想,我有说过昨天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可我们现在是在打电话,没有见面。”
“我很好,谢谢。”说完,悉可澜挂断了电话。
其实一点都不好,他现在头痛欲裂,口渴却没有力气挪动身体,胃也开始隐隐作痛,似乎只有再度晕厥过去才能缓解他此刻的难受。
这么想着,悉可澜决定听从自己身体的需要,躺在了沙发上。一阵困意袭来,悉可澜又再度睡了过去。
这次他没有再作奇怪的噩梦,他感觉自己似乎陷入了软绵绵的云层里,柔软而舒适。
他睁开眼,发现软绵绵的云层是自己的床。他有些疑惑自己是怎么爬上床的,他的嗓子干得冒烟,他下床准备下楼倒点水。
下楼的时候,他似乎闻到了食物的香气。有人来他家里了,他马上反应了过来。也许是他的助理,他这么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