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数一数二。
云月宗四清长得都很好看,便有人猜测了,月华仙尊是不是看容貌收徒,毕竟他自己就长得很好看。
此时的苏洛一身黑衣,宽大的衣袍上不带一丝花纹,额间的朱砂衬得苏洛更加白皙,一双桃花眼微垂,带着几分慵懒,斜倚在墙上,映的夜色景,人如画。
夜风拂来,将苏洛并未束起的墨发扬起几缕。
苏洛好像这个时候才想起自己是要做什么,仰头喝了一口酒,才慢悠悠的向城外走去。
身后的繁华渐渐成了一个小点,直至完全没入黑夜,再寻不见,只有苏洛手中的花灯还带着微弱的烛光。
一切都显得如此的孤寂。
“清尘……”白狐出声。
“嗯?”苏洛应了一声,语气慵懒。
“你还是别喝了吧。你已经喝了很多了。”白狐关心苏洛。
其实苏洛手中的玉瓶只是看着小,里面却是几坛酒的容量。
苏洛闻言笑了笑,“没事儿,趁他们不在,多喝点。”
白狐沉默了。
苏洛身子骨不好,是因为少年时期受过的伤,有时伤还没好就再次受了伤,十三年前的那场仙魔大战,苏洛受了很重的伤,之后整顿宗门,温玉三人几乎是天天看着他咳血,痛的晕过去,却也无能为力,那一段时间里,即使是苏洛揽去了宗门大部分事务,温玉也是筋疲力尽,只因他是一宗之主,还要对外交涉;那时素沁也受了很重的伤。在罗雀峰闭关了好久;容青也受了很重的伤,却自虐一般的在外边斩杀魔族,管着他们的人已经不在了,能管他们的也暂时没有精力。
等到半年后,仙魔大战渐渐的平息了,待宗门稳定后,苏洛卸下了身上的职务,转头跑去了枫林,在月华仙尊的遗体前跪了一月余,而苏洛身上的伤已经拖了将近一年没有医治,温玉不是不想带他去疗伤,但发了狠的苏洛,及时伤势很重也是温玉打不过的。
一直等到温玉请了秋长老出山,将苏洛打晕带到了罗雀峰,才发现苏洛身上的伤严重到素沁也束手无策,只能用灵药先温养着。
气的温玉当时就红了眼,但他也知道,苏洛看上去乖顺无害,事实上脾气比任何人都倔,没有人能拉的住。
苏洛不经常任性,一旦任性起来却是发了狠的折腾自己。
温玉也只能多看着点,多拦着点,不让他受伤。
这么多年来,白狐也是看到了,苏洛每次痛的时候都是咬着牙忍过来的,有时恰好赶上了招待宾客,一脸风轻云淡,却没有人知道,他流出的冷汗都被瞬间蒸干了,没有人发现异样。
久居高高的,空无一人的落雪峰上,有他温养的缘故,但更多的却是苏洛他不太喜欢热闹。
白狐知道,他在逃避。
但在逃避什么,有很多的吧。
苏洛是有心魔的。
这件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
早在仙魔大战结束之前,苏洛就不能喝酒了,虽然灵酒的确是好东西,可是对于苏洛来说,那就是让他痛不欲生的毒药了。
灵酒里的灵力太补了,对于苏洛这个只能温养着的人来说,灵酒补过了头,物极必反,苏洛便要承受这些痛。
所以温玉他们是不会让苏洛碰酒的。
苏洛不碰酒是因为他愿意不碰,他要想碰了,也是拦不住的。
就好比现在。
白狐是劝不住的。
能劝住苏洛的人现在也不在这。
只能看着苏洛自虐般的喝酒,一脸淡然,白狐却知道他现在到底有多痛。
“别喝了。”白狐喃喃道,“醉不了的。”
苏洛停下了脚步,阖上眼,“他们这一觉,睡得好久啊。”
苏洛的回答不知头,不知尾。
白狐消了声。
它听懂了,可它却宁愿它没有听懂才好。
“洛儿……”
声音很轻,苏洛并没有听到。
错过的巧合,却成了一个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