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惠兰的视线根本移不开,都怪这些首饰太璀璨了,让人恨不得放在眼底下看。
“再攀个高高的枝,嫁入高门当主母夫人,那可就是一生的荣华富贵啊,真没想到,我刘惠兰的女儿也能这么有出息,闺女,娘的下半辈子可都靠你了!”
谢流萤阖上眸子,眉间萦绕着愁绪,
“娘,待会儿慕容云湘还要来看我,你先走吧。以后这样的事情,你大可以找谢晟帮你,他现在可是二房嫡子,手上不缺钱。”
其实慕容氏并没说要来,只是谢流萤找借口想撵人而已。
“我倒是想找那个小贱种,可是……唉,别提了。”
刘惠兰想让谢晟立刻反哺大房,谁知道说话正被慕容云湘听个正着,她也没脸说出来,有那一回,慕容云湘哪还会给谢晟的手上放太多银子?
“那娘就先走了,你好好养伤,娘找机会再来看你。”
得了钱,刘惠兰变得十分温柔,只是她的脚像是被粘住了一样,见刘惠兰还没走,谢流萤睁开眼,眼神疑惑。
“你大姐二姐都没有这么好的首饰戴,我给她们拿两件?就挑你不喜欢的,戴腻了的,戴着新首饰回婆家,脸上也有光不是?”
刘惠兰没脸没皮,咧嘴呵呵一笑,
“好闺女,娘替你两个姐姐谢谢你。”
“……”
谢流萤的脸色瞬间冷了。
……
明月高挂,夜风幽幽,蔷薇庭烛火明亮。
“早知道我就去了,你怎么不派人喊我,那一家子可真是不要脸,一家人偏针对你一个小辈,没脸没皮。”
慕容氏心中憋屈,气得连话本子都不想看了。
谢锦姩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气定神闲的,“母亲是长辈,更不适合去,更何况我又没吃亏。”
她虽然有自己的院子,但是隔三差五的就来母亲院里一起睡,自父亲去世后,母亲一个人孤单,有她陪着会好一些。
慕容氏打开一本话本子,翻了翻又扔在桌上,
“白眼狼!当年明明是大房他们主动找到善和堂的那婆子,请你父亲帮他的两个女儿找门好亲事,点明了说要书香门第,还得是当官的。
我们费了多少心血,才把她们两姐妹塞进文官家里头去,能高攀上庶子都很不错了,嫡子哪看得上她们?现在又觉得小官穷,嫌不富贵,倒成了我们二房的错了,当年就不该多管闲事!”
谢锦姩翻了个身,用手肘撑着头,
“她们想嫁书香门第,自然是因为做读书人的夫人说出去有面子,后代科考也有望,可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面子不行,还想要里子,小文官又不是清贫农户,日子是过得去的,只是称不上富贵而已,人很贪婪,总不会知足。”
其实若真要按谢曦和谢葵的出身,嫁给个商贾都不错了,因为她们的父母实在拿不出手。
而商贾的身份低贱,而且按照大夏国国法,商人的后代是不能科考的,谢曦两姐妹心气那么高,自然不愿意。
就是因为父亲撑起了谢家门楣,她们也跟着抬了身份,才有机会嫁给官员之子。
当年她们哪个不是千恩万谢的?现在却变了脸,满口埋怨之语,可见人心凉薄,不值得真心以待。
慕容氏只觉得心凉,
“你父亲那个傻子,为大房办事这么上心,又换来了什么呢,有一个人认可他的好吗?”
谢锦姩沉默。
其实父亲挑的这两个姐夫人都不错,周姐夫酷爱诗书,是个书痴,邓姐夫惧内,什么都听谢葵的。
只是谢曦随了她母亲,就勉强认识几个字,所以跟丈夫无话可聊,她自己笼络不住丈夫的心,总不能怪二房吧?
如果这件事真让周家知道了,周家砸锅卖铁也会赔,这就是文人风骨。
只是,谢锦姩不想闹得这么绝,不是为了谢曦,而是顾及周家长辈的面子。
父亲尚未科考中举之前,曾受过周家长辈的指点,那位周老夫子对父亲有恩,所以周家这门亲戚不能断。
“姩姐儿,你说刘氏答应给你钱,以她的性子,不会赖账吧?”慕容氏问。
谢锦姩打了个哈欠,“她不敢,明天一定会给我钱。”
“她哪来的钱?”
“自然是跟她女儿要了,母亲,快睡吧,明日你不是还要去苗家吊唁吗?”谢锦姩的眼皮子都沉了。
慕容氏片刻便想明白谢锦姩这话的意思,
“拿我的钱给我啊?她可真精!”
慕容氏更是气得睡不着觉了。
谢锦姩闭着眼睛笑了声,“母亲你猜,她们两家子住着不走,意欲何为?”
她没忘今天周依依骂她的话,‘霸占别人钱’,
谢锦姩思来想去,她们恐怕是惦记上了御赐的黄金千两,想分一